黍像优雅的白鹤一般无声地将勺中的清汤啄饮,细细品味后露出满意笑容。
离开旧巷没太多步复合的香气便勾引我们来到了路边的小饭馆,室内的装饰是极旧的,因而只是摆有铁制的餐橱就有种唐突的违和感。
看不见店铺的招牌亦找不到列价的菜单,却还会有七八个人挤在一张不大的桌子,凑合为临时的午餐搭档,铺满整个小馆,这样的店自然是靠街坊相传的口碑做得如此爆满的。
能点的食物其实不多,只有一种炒制糯米蒸烂的饭,我面前加了当归的牛腩汤和黍面前加有剔骨肉的套肠清汤,算上同桌的食客面前大差不差的汤品,就是小馆能提供的全部。
碗中的糯米饭略带酱油的褐红色,内部填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和油润的香菇,外部撒有细段的葱花和喷香的炒花生,装碗时还浇淋有肉香的酱汁,微油偏咸,色泽和口感都富有层次,吃着像没有粽叶的咸粽子。
汤则更为简单,牛肉加入当归等药材炖煮,辅以姜丝装碗,撒上的葱花要比撒在饭上的略细了些,因而一圈圈翠绿的小轮会浮于表面牛油铺开,汤水的口感接近温和的药膳。
一饭一汤就是在场所有人的午饭,我不禁感慨于饮食之简单。
想起以前在龙门街头还见过米饭配以简单菜肴装为一碟的快餐,餐碟要比正常的餐盘小得许多,这种单人餐被称为碟头菜,以前多由底层的劳工们吃食。
放眼小馆内,食客内的很大一部分确实还是码头的工人,但也仍有不穿湿透汗衫的本地食客存在。
埋头苦干时代创造的食物,或许还没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但简单而不简陋的味道,会使一方水土的族群记得它们,成为不断被人复现的纯粹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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