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金钗坠地,晃动重重红绡。夜风徐徐地吹,满殿烛火熏烧着银白的夜,青灰方砖层层远叠,一如天野间的经纬。
一方锦榻横卧,秀袍中,剥出一条玉白的大腿。密织的袜寸寸龟裂,退却的潮水般漫回金红的下摆。你扯住那一条束带,斜抱着病弱的美人。
折扇遮掩绣口,短眉微蹙,随她的轻嗽震动着。锁骨依稀,蕾丝的衣襟里躲了,丝缕透出热气。
俯首近前,对上她安然又锐利的双瞳。咬住扇子,挪开。她马上忍着咳嗽,小口地吁吁地喘,忽而一滞,偏头要咳,被一口衔住。
天才的舌华灿灿生甜。津液湿哒哒地响。虚弱的喘息渐渐气吐如兰。
吻毕,眼波流转。她抬了袖子,在你嘴角轻拭,一时忘记了咳嗽。
“不咳了?”你笑问。
她嗔怪地白你一眼,含笑摇了摇头。
“胖了,”你轻浮地笑着,环抱她的手上,轻掂了两下。
她皱了眉,袖手打在你手臂上,挣扎着要站起来,却之余一声轻呼。
“我喜欢。”你边说着,就拱进她白瓷似的颈子下嗅着。
牙齿轻啮,衣服蕾丝的花边。束腰稳固,却仍被扯出粉装素裹。锦布小衣透着体温,温地清幽的兰香也华贵起来。
她拘束着手,蜷在腰上,似要推开你,却不用力气,只半生气地盯着你跳动的发心。
丝锦掀翻。熟透的果子汹涌着甜浪往边上滚。你急急凑上去吸,热气腾腾的心口扑扑地跳,细腻的脂白滑过牙关,冲上舌尖。
她呼呼地喘息,被轻轻啮咬着的骄傲硬挺起来。
你手中一紧。宽大束腰落如秋叶,层层交叠。
浮华轻裹,她按着正滑落的一寸,面红耳赤。你咬一口绒绒的狐耳,拂开她巧手。
晶莹剔透,却热得好似一块火炭。月华清透,她便如一抱羽被。唯独那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幽密温暖的丛丛栗色,暖烘烘地环抱两人。
你飞快地一把把她揽起。高挑的身材蜷着腿,整个儿都堆在你怀中。
像是偷了宝藏的贼,你坏笑着把她藏进被子。
并肩卧下,你们相识而笑。闭了眼,你捧着她脸,一下一下地吻着。忽然急促起来,她急急地轻喘,波浪柔柔地漫上你的心口。
你望着她,轻轻点头请示。
她抿嘴笑笑,点了点头。
温热而湿润,像春天的雨。
烟雾似的裹上来,麻麻地擦着你的皮肤,像种子要破土似的胀,向着上方,前进着。
松过的土壤湿漉漉的有小巧的颗粒感,燥燥地热了起来。
她环住你的脖子,深深地注视。发丝纷乱,被她咬了一丝在嘴里。
“要兑现承诺咯,压岁钱,”你说着,于是压上去。
辛勤地翻动起来,春天来了。热辣辣的轻压,深耕,弥散着悸动。
平日笑不露齿的美人张了嘴巴,贝齿红舌,哈、 哈地呼气。一对香肩拉扯褥子,锦波纷乱。
你把着柔腻的垂柳,饱含感情的锄头掘开略显深色的土壤,封缄着最深挚的祝福——
种子。一把、 一把。冲破风儿,抛洒而出。纷纷扬扬地,热热络络络地播入大地。
大地回应了。她攥着你的肩膀,春雷似的震颤,土壤紧实地压了上来,裹着一股激流,从大地的伸出涌出一道喷泉。
翌日。
你睁开眼睛,望着身边妩媚的策士,笑着问压岁钱是否还在。
她羞赧地笑笑,捂着小腹,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