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雨跟不要钱似的下,那天下午物理课,窗外乌云黑得像锅底,暴雨哗啦啦砸下来,雨水顺着老窗户的缝隙溅进来,湿了前排的课桌,地板黏得像抹了胶。
教室闷热得像蒸笼,空气里混着泥土、粉笔灰和湿袜子的怪味,物理老师老李在黑板上写牛顿第三定律,粉笔吱吱响,字歪得像要滑下来。
突然“啪”一声,灯灭了——全校停电!
教室黑得像掉进墨缸,伸手不见五指,窗帘拉得死紧挡雨,缝隙漏进的雨光微弱得像鬼火。
雨声轰隆隆,像擂鼓,震得桌子嗡嗡响。
同学炸了锅,胖子前桌嚷嚷:“老天开眼,放假吧!这课没法上!”班花尖叫:“我的笔记糊成浆了,气死人!”几个男生低声笑,吹口哨起哄,有人偷吃薯片,嘎吱嘎吱像老鼠啃墙,有人嘀咕鬼故事,吓得女生低骂:“别瞎讲,烦死了!”还有人踢桌子,吱吱响得像要散架,教室乱得像赶集,青春的躁动在黑暗里翻腾。
老李急得满头汗,掏出手机打教务处,吼:“电路咋回事!学生等着上课呢!”手机屏幕光在他脸上晃,照得像个暴躁的包工头,压根没空管我们。
没人敢开手电,怕被老李抓到罚抄公式,黑暗像给全班裹了黑布,乱糟糟又安全。
胖子低声咳嗽,班花嘀咕换座位,科代表凑到老李跟前问公式,杂音混成一团,像暴雨里的交响乐。
我偷摸着桌沿,手心冒汗,心想:这鬼天气,物理课算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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