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把功法扔到她家里的时候,严是虔从她那拿走了一些东西。
并不是他想这么做,是风里头,吹来一股不知打哪来的沙尘,又干涩又苦地碜牙。
他一路散步回来,顺手杀了些不长眼的上曦走狗,但风里头的沙尘越来越多,到后半夜一个人躺床上时还跟小时候的族地一样,不管那是多么美丽平宁的圣地,总像不经意间吃到了几颗砂砾,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是碍人的烦。
他于是会在入夜时,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想找点什么漱漱口。
后来他总算走远了,走的很远很远,落脚在北境。
守着北境最高的那座悬崖,和身边的一帮傻逼兄弟吹牛逼,河谷冲腾而下的冰川、滚烫炙红的岩浆,身边这帮枕在刀尖上男人们的哈哈大笑,还有……还有追随着那位在尸山血海中前行的背影,都像没有丁点砂砾的泉水,不苦,不碜。
但总没想到,这多少年都没再尝过一口的风沙,从过去吹来,灌了他满嘴。
碜的他心烦意乱。
比方说,要把绒毛从身上薅下来并不容易。
他已经是只成年很久的大妖,羽翼颇丰,本体之上的皮毛已绝无可能像舍身之前蓬松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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