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微露,远山初白。
却说这荒郊野岭,破败土地庙外,正是日头初升,将将有三分暖意之时。
庙门歪斜,蛛网蒙尘,门上一道焦黄符箓历经风雨,灵光已然黯淡,眼见得就要失了效力。
庙外有块还算平整的大青石,不知是前朝哪个善人置下的,或许本是供善男信女歇脚之用,如今却坐了个半大的少年郎。
看他模样,约莫十三四岁年纪,腰间别把老锈劣刀,裤腿上沾着泥点子,想是近村里的牧童或是砍柴的顽童,跑累了在此歇脚。
这破庙邪性,附近村人早有传言,说是里头不安生,寻常时候,等闲是不敢靠近的。
尤其是这几日,但凡有人路过这破庙左近,总觉心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厌烦,只想快快离了此地,便是想进去避雨歇脚的,走到门口也自觉无趣,扭头便走。
此皆是那无名老道所留符箓之效,避的是闲人耳目,好教庙内的母子能得几日清净,不被打扰。
这少年郎却不知其中就里,他虽也觉着这破庙透着一股子阴森寒气,令人背脊发凉,不甚舒坦,却也没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排斥之意,许是符箓灵光将散,效力已大不如前,又或许是他年岁尚幼,心思单纯,反而不为那驱人之意所动。
他胆子不大,不敢进庙,便只拣了庙外这块大青石坐了,从怀里掏出个干硬的麦饼,小口小口地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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