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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
拉胡尔呻吟着从翡翠床上撑起身子。
分身刚刚死亡。通过意识连接操控分身的拉胡尔虽然身体无恙，但精神受了伤。
这并非战斗造成的伤害，而是与分身的连接被强行切断引发的咒术反噬。
“……脑袋要裂开了。”
“拉胡尔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身旁穿着正装、三十岁左右面相温和的男子静静走近递来水杯。
奥特。既是他的秘书，也是此地正在推进的新鲜医学项目负责人。
拉胡尔接过奥特递来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冰水下肚，心情总算稍有好转。
“出现变数。吸血鬼和德鲁伊闯进了项目区域。”
“……很久没外来者入侵了呢。”
“上次的失败引来了这次变数吧。德鲁伊是艾莎·戈麦斯，我的祭司同窗。”
“……戈麦斯？难道和伊拉里奥·戈麦斯有关？”
“是他女儿。”
“自由派编辑长的女儿啊。光是听着就烦人。这里离新伦敦比较近，项目不能泄露。必须处理掉。那个，没问题吧？”
“不用看我的眼色。我已经斩断所有因缘了。如果发现艾莎就击毙她。20多岁就登上5级的德鲁伊，但对战斗没兴趣只有4级水平。问题在于很难找到吧。而且艾莎身边还跟着一个真血吸血鬼。”
“……真血吗？有意思。这时代真血吸血鬼可是稀有中的稀有。就算是后天因素导致的也想活捉呢。”
“那家伙不简单。战斗经验丰富出手果断。是6级的高阶血魔法师。活捉？小心反被杀。”
“……既是真血吸血鬼又是6级血法师。贸然派遣战斗部队反而会被全灭吧。啊，那个吸血鬼的长相特征呢？”
拉赫尔皱着眉描述吸血鬼的外貌。以长发为特征的吸血鬼。
“长发。等等，难道。”
“是你认识的人？”
“最近新伦敦佣兵界突然出现的新星。委托达成率100%。身体收藏家有真。据说主要使用血魔法，辅修黑魔法。”
“……黑魔法。没错。被他诅咒就是败因。佩因·图拉。施加极度痛苦的诅咒。分身感受不到痛苦所以未能察觉诅咒中招了。从这点看没有痛苦也不全是好事。那家伙叫什么？”
“叫有真。姓氏不详，可能不是本名。”
“无所谓。既然那家伙自称这名字，这名字也就成了他众多名字之一。”
“您是要下诅咒吗？”
“既然被诅咒了，自然要用诅咒回敬。这次得让他们清清楚楚明白诅咒并非黑魔法师的专利。能帮忙准备吗？”
“十分钟就够了。真同情要承受拉胡尔大人诅咒的家伙呢。能问问是什么诅咒吗？”
“疯狂诅咒。虽然无法让精神屏障强大的高阶魔法师完全发疯……但只要植入些许疯狂，就能在下场战斗中占据极大优势。”
30多岁的奥特按照自己所说，仅用10分钟就完成了诅咒仪式的准备工作。
拉胡尔走向准备好的仪式祭坛。祭坛上准备的5只生物在蠕动。是人类。只是混入了什么东西变得令人作呕的人类而已。
他用黑曜石匕首杀死所有祭品，开始了仪式。
代价已付，且知晓诅咒对象的面容与姓名。
若有对象的头发、血液、肉片等会更完美，但眼下显然无法取得。
对方不是蠢货，自然不会留下自己的痕迹。
“伟大的生命之神啊。我献上虔诚与祭品。请将您力量的一部分赐予我吧。”
开始仪式的拉胡尔不停念诵着咒语。不久诅咒便完成了。
“咳呃！”拉胡尔夸张地吐着血，栽倒在祭坛前。
在后面观看的奥特大吃一惊，连忙跑到他身边。
“拉胡尔大人！您怎么了？！”
“该死的……诅咒失败了。作为代价我受了内伤。暂时得专心疗养……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拉赫尔大人居然诅咒失败了？拉赫尔大人不是神的使徒吗！诅咒里应该还蕴含了阿卡尔的力量……怎么可能失败？！”
“那个纯血吸血鬼混蛋甚至得到了神的祝福。而且还是位格比阿卡尔更高的神。”
奥特的表情扭曲了。作为项目负责人，他深知神的力量有多么荒谬。察觉到他想法的拉赫尔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迹说道。
“不必担心。神的祝福各不相同，吸血鬼获得的祝福很可能是天赋类的。而且诸神若不满足各自的条件，基本上无法动用力量。即便使用也极其有限。”
“啊，说得对。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受苦。您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给你个忠告。觉得不对劲就立刻动手，否则就召唤我。”
拉赫尔站起身，踉跄着走出了仪式场。
……………………
我问艾莎。
“拉赫尔是分身术士。他可能会解除分身来找我们。这个手环能屏蔽拉赫尔的视线吗？”
“当然不可能。拉胡尔前辈是比我更优秀的德鲁伊。大概一眼就能看穿吧？不过没关系。拉胡尔前辈的分身不会动的。”
“这么确信的理由是？”
“因为要维持这种大规模结界的话，拉胡尔前辈的分身们必须在固定位置持续进行仪式啊。而且分身死亡的反噬会让本体受到伤害……要制造新的分身至少需要3天以上时间。”
“你对拉胡尔很了解嘛。”
“因为对分身术很感兴趣所以经常缠着前辈。虽然最后发现没天赋连基础都没学会。”
天赋啊。
魔法师也好德鲁伊也好，看来天赋都是很重要的。
魔法师的情况也是魔法分成很多种类需要天赋。光是元素魔法就分成水、火、风等等吧。
“德鲁伊的天赋要怎么测试？我也能试试吗？”
“吸血鬼当德鲁伊？没听说过呢……倒有点兴趣。要实验看看吗？”
艾莎从胸口掏出一片树叶。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集中注意力的话能感受到些许违和感。
“这是蕴含伟大精神力量的树叶。年轻德鲁伊了解自己天赋时很有用。”
“你随身带着这个吗？”
“这同时也是出色的急救药呢。来，抓住树叶让魔力流动吧。会根据天赋产生反应。我的树叶当时就变成了石头。”
“有意思。”
我让魔力流入了树叶。
树叶变成血红色后开始软塌塌地融化。
“咦？这种反应还是第一次见……因为是吸血鬼吗？”
“这个还有多的吗？”
“有的。反正也不是很难弄到的东西。”
再次接过她递来的树叶。
‘树叶被血浸透是因为我现在是吸血鬼吗？’为了测试，我将精神集中在魔力上。
啪滋！树叶开始迸发闪电。
“呃……看来您对雷电也有天赋呢。”
变化并未停止。浸水、结冰、熊熊燃烧。正如我所料产生了反应。这片树叶并非引导魔力属性，而是对精神——而非魔力——产生反应。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明白了。这片树叶就是你们所说的与伟大精神之间的媒介吧。通过精神感应来激发对象拥有的资质。”
“啊，是的。没错。因为德鲁伊的力量源泉就是伟大精神。”
“与伟大精神的精神感应就是德鲁伊巫术的精髓所在啊。”
“对。您立刻就理解了。”
我对德鲁伊巫术彻底失去了兴趣。
刚才和伟大精神之间的精神感应完全没有发生。
树叶之所以会根据魔力属性产生反应就是这个原因。
因为没有精神感应，这片树叶就只是单纯对魔力产生反应罢了。
精神感应没有发生的原因……我也不知道。连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先按你说的潜入调查吧。”
“咦？您不是想成为德鲁伊吗？”
“没兴趣。”
“……说得真干脆啊。吸血鬼德鲁伊很罕见所以我才好奇的……既然本人不愿意那也没办法。潜入调查前最重要的是基本信息。必须先获取基础情报才行。”
我和她四处奔走收集信息。用的方法是拦住路过的部落民套取情报。意外的是经常能碰到路过的部落民，大部分都是行商。
这里的人类全都过着部落生活。每个部落的氛围和样貌各不相同。
总共有19个部落。
其中普通人类部落有5个。各自蜷缩在偏僻角落不愿动弹。相比外形怪异的部落势力较弱。
19个部落错综复杂地划分为敌对部落和同盟部落等。不存在完全中立的部落。
“幸好还有普通人类的部落。要潜入的话就选这边。就算有自然手环，外貌差异太大还是会感到违和。5个部落里有3个有食人习俗……剩下2个。去最远的那个部落吧。听说那里最温和。”
“……真要这么做吗。”
“那要假扮吗？来，准备吧。”
艾莎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