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圣女蓝若夕

清幽阁。

没有窗,只有高处几块镶嵌着月光石的孔洞,吝啬地漏下几缕惨白的光。空气里浮动着陈年药草与冰冷石壁混合的腐朽气味,沉重得让人窒息。

凌蝶梦被悬吊在半空,她的双腿无力地垂着,赤裸的足尖离冰冷的地面尚有半尺。

纤细的足踝上,扣着两枚暗沉无光的金属镣铐,镣铐表面蚀刻着细密繁复的符文,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光芒每一次明灭,都如同无形的吸管,贪婪地抽取着她体内本就不多的灵力,带来阵阵深入骨髓的虚弱与刺痛。

她微微垂着头,柔顺的青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偶尔身体因镣铐抽取灵力而痛苦地轻颤时,才能从发丝缝隙间窥见那双曾经灵动、此刻却空洞死寂的杏眼。

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不知是冷汗还是未干泪珠的水滴。

“失贞于淫邪之徒,玷污百花清誉,罪无可赦!”百花宫主那毫无感情、如同万载寒冰雕琢而成的威严声音,透过厚重的石门缝隙,清晰地传入这死寂的囚室,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凌蝶梦的耳朵,刺入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七日后,葬花渊,自绝谢罪,洗刷污秽,以正视听!”

最后几个字落下,如同丧钟敲响。

凌蝶梦的身体猛地一颤,悬空的双足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足趾紧紧扣起,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一滴滚烫的泪,终于挣脱了睫毛的束缚,无声地滑落,砸在下方布满灰尘的石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石门外的声音消失了,死寂重新笼罩。

然而,另一种声音却如同跗骨之蛆,从更高处、更远的地方,透过那月光石孔洞,顽强地钻了进来。

那是数名女子齐声诵读的声音,清越,整齐,带着一种刻板的虔诚,一遍又一遍,如同魔咒,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反复回荡:

“……贞静清幽,守身如玉。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外言不入,内言不出……污秽之躯,愧对师门,唯死可涤……”

是《女戒》。是她的师姐们,在清幽阁外的净心台上,为她这位“失贞”的师妹,诵读的“送行”经文。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凌蝶梦的灵魂上。

她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中爆发出极致的痛苦与屈辱,嘴唇哆嗦着,想要尖叫,想要反驳,喉咙里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悬空的镣铐被扯得哗啦作响,符文光芒大盛,更猛烈的抽取之力传来,让她瞬间脱力,身体软软地垂下,只剩下急促而破碎的喘息。

葬花渊……七日后……

林夜的身影,那双带着灼热温度的手,那将她带入极致欢愉又推向绝望的大哥哥……混乱的画面在她混乱的脑海中交织。

“林夜……”一声微不可闻的、带着血丝的呼唤,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随即被门外那冰冷刻板的诵读声彻底淹没。

……

与此同时,距离百花宫数百里之外,一片终年被灰白色瘴气笼罩的原始森林深处。

林夜的身影如同鬼魅,在虬结的巨木根系和垂落的藤蔓间急速穿行。

他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褐色劲装,脸上易容丹的效果早已褪去,恢复了原本的俊朗,只是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与急迫。

灵基境七层的灵力被他催动到极致,每一步踏出,都在潮湿腐殖质覆盖的地面留下一个浅坑,身形带起的劲风将周围灰白的瘴气搅动得翻滚不休。

“月姬,还有多远能出这鬼雾林?”林夜在识海中沉声问道。

时间!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七日之期如同悬顶利剑,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心焦如焚。

这迷雾森林的瘴气不仅阻碍视线,更能侵蚀灵力,大大拖慢了他的速度。

“快了,宿主。穿过前方那片‘鬼哭藤’区域,瘴气会稀薄很多。”月姬慵懒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安抚,“不过,我感应到前方有很强的灵力波动,似乎……不太寻常。”

林夜眉头一皱,速度不减反增。管它寻常不寻常,挡路的,碾过去便是!

刚冲出鬼哭藤盘踞的阴森区域,前方豁然开朗。

瘴气果然稀薄了许多,能见度提升到数十丈。

然而,映入林夜眼帘的景象,却让他硬生生刹住了脚步,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错愕。

林夜的身影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停在灰白瘴气稀薄的林间空地边缘。眼前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呼吸都为之一滞。

空地中央,并非预想中的妖兽或天材地宝,而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株虬结如龙、覆盖着暗紫色苔藓的千年古木下,一张由无数柔韧藤蔓自然交织而成的“王座”静静悬浮在离地三尺之处。

藤蔓上点缀着细小的、散发着幽蓝微光的奇异花朵,将这片区域映照得如同梦幻。

王座之上,斜倚着一位女子。

水色长裙流淌着深海寒冰般的光泽,裙摆迤逦垂落,在藤蔓上铺开静谧深邃的蓝。

裙身上细碎的星辰晶芒随着她细微的呼吸明灭不定,折射出迷离光晕。

长裙的剪裁极尽简约,却完美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骤然隆起的饱满浑圆的雪臀,以及胸前傲然挺立的、弧度完美的双峰。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淡蓝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饱满的峰峦之上,更添几分慵懒魅惑。

此刻,她正微微歪着头,那双深邃如星海、慵懒中带着无上威仪的眸子,正饶有兴致地、如同打量一件新奇玩物般,落在林夜身上。

正是合欢宗圣女——蓝若夕!

在她足下,匍匐着一头体型庞大、形似剑齿虎的凶兽。

这头足以让寻常修士望风而逃的凶物,此刻却如同温顺的大猫,巨大的头颅低垂,粗重的呼吸带着畏惧的颤抖,连那锋利的爪牙都收敛得严严实实,不敢有丝毫异动。

它身上残留着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碾压式的战斗,而胜者,此刻正慵懒地坐在藤蔓王座之上。

“小老鼠,跑得累了吧?”蓝若夕红唇微启,声音如同冰泉滑过玉磬,清冽悦耳,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清晰地穿透林间的寂静,钻入林夜耳中。

她并未起身,只是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玉手,对着林夜的方向,轻轻勾了手指。

“过来。”

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魔力,仿佛蕴含着天地法则。

林夜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全身,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如同提线木偶般,双脚离地,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轻飘飘地“飞”到了那张藤蔓王座之前,悬停在蓝若夕触手可及的地方。

距离如此之近,林夜能清晰地嗅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幽香——如同深海冰川深处绽放的幽兰,清冽、神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能勾动灵魂深处欲望的甜腻。

她那双星海般的眸子近在咫尺,慵懒的表象下,是深不见底的探究与掌控。

蓝若夕微微倾身,水色长裙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一线,惊鸿一瞥地透出下方更深的雪腻沟壑。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轻轻挑起了林夜的下巴。

指尖冰凉,如同最上等的寒玉,触碰到林夜皮肤的瞬间,系统的提示光幕在识海中浮现。

【检测到稀有体质:水元道体】

【对象:蓝若夕】

【修为:道源境一层】

【元阴品质:仙品】

【奖励:合欢值500点】

林夜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这信息太过震撼!蓝若夕!道源境!而且元阴品质达到了仙品!

“在醉月城那场闹剧里……”蓝若夕的指尖并未离开林夜的下巴,反而用指腹带着一种狎昵的力道,轻轻摩挲着他下颌的线条,声音慵懒依旧,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我就感应到了……一股极其旺盛、极其精纯的元阳气息。像一团燃烧的太阳,藏在一堆朽木之中,真是……暴殄天物。”

她的眸子微微眯起,如同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评估一件工具的价值:“能在月无暇和桃夭那两个蠢货眼皮底下溜走,还引来了清璇那个疯女人……小老鼠,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她的指尖顺着林夜的下颌缓缓下滑,如同羽毛般拂过他滚动的喉结,带来一阵更强烈的战栗,最终停留在林夜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我正缺一个专属的炉鼎。”蓝若夕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欲,慵懒的表象下,属于道源境强者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冰山轰然降临,让林夜瞬间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的元阳,……有资格进入我的候选名单。”

专属炉鼎?候选名单?

林夜心中念头急转,强忍着那几乎要碾碎他骨头的威压,在识海中急促问道:“月姬!她什么意思?专属炉鼎?她不是合欢宗圣女吗?怎么会……”

“宿主,这是合欢宗的规矩。”月姬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在识海中快速解释,“合欢宗弟子在晋升圣女之位时,需经历‘净灵圣泉’洗礼,洗净过往一切污秽因果,重塑无瑕道体。自那一刻起,圣女之躯便不容他人染指,只能拥有一个专属的、与其命魂相连的炉鼎进行双修采补。此炉鼎,将独享圣女精纯元阴,亦将承受圣女修炼所需的全部索取,直至……油尽灯枯,或被更强的替代者抹杀。”

“所以……”林夜心中剧震,“她现在……是处子之身?”

“是!”月姬的声音肯定,“而且她的身体,经过圣泉洗礼,元阴精纯,蕴含先天水元道韵,对任何修士而言,都是无上至宝!若能成为她的专属炉鼎,初期获得的好处难以想象,但……风险同样巨大。她对元阳的索取,会随着她修为提升而无限增长,那些修士根本承受不住,最终只会被吸干榨尽,透支而亡。”

就在林夜消化这惊人信息时,蓝若夕似乎察觉到了他细微的精神波动。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不过……我还需还需再观察观察,看看你这身看似不错的元阳,是否够资格?”

蓝若夕指尖微凉的气息如同毒蛇,缠绕着林夜的喉结。她那双星海般的眸子慵懒地扫过林夜紧绷的脸,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候选?观察?”林夜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沙哑,“圣女殿下,是需要……‘验货’?”

“验货?”蓝若夕似乎被这个粗鄙却直白的词取悦了,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如同冰珠落玉盘。

她终于收回了那根带着审视意味的手指,身体向后靠回藤蔓王座,水色长裙流淌着静谧的蓝光,裙摆下那双琉璃高跟鞋的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匍匐在地的凶兽头颅,引得那庞然大物发出畏惧的呜咽。

“倒是个有趣的说法。”她微微颔首,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再次将林夜钉在原地,“你的元阳,确实是我生平仅见的旺盛精纯。但炉鼎,尤其是本圣女的专属炉鼎,光有元阳可不够。体魄、耐力……乃至在极致欢愉中能否保持清明,能否承受住我的力量……都需要考量。”

她顿了顿,眼眸中掠过一丝掌控一切的玩味:“更何况,本座也想看看,你这只小老鼠,除了跑得快,还有什么别的……‘特长’。”

话音未落,蓝若夕玉手轻抬,对着林夜虚虚一抓。

林夜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和力量瞬间包裹全身,眼前景物瞬间模糊、扭曲!

空间仿佛被折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空间被强行撕扯的嗡鸣。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便如同被投入了湍急的漩涡,天旋地转!

仅仅几个呼吸之后,失重感骤然消失。

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林夜踉跄一步才站稳。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甜腻幽香,混合着顶级灵酒醇厚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这香气带着催情的效果,甫一吸入,便让他小腹腾起一股熟悉的灼热。

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已非瘴气弥漫的原始森林,而是一处极尽奢华靡丽的内室。

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触感柔软如云,色泽是暧昧的深紫,其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充满暗示意味的合欢花图案。

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绣着金丝流苏的暗红色丝绒窗帘半掩着,窗外隐约可见的、灯火辉煌的亭台楼阁。

室内主要光源来自墙壁上镶嵌的、散发着柔和粉光的巨大夜明珠,以及角落香炉中袅袅升腾的、带着催情异香的青烟。

空气温暖而湿润,带着一种令人骨头发酥的慵懒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如同花瓣般层层叠叠盛开的暖玉浴池,池水呈现出梦幻般的粉紫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鲜嫩的花瓣,蒸腾起氤氲的水汽。

蓝若夕已不在那藤蔓王座之上。

她正慵懒地斜倚在池边一张宽大的、铺着雪白灵兽皮毛的软榻上。

裙摆随意地铺散在雪白的皮毛上,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那双精美的琉璃高跟鞋不知何时已褪去,随意地放在榻边,此刻,她正赤着一双毫无瑕疵的玉足。

足踝纤细,足弓弯出优美的弧度,十颗圆润如珠贝的脚趾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趾甲如同最上等的水晶,剔透晶莹。

她一只玉足微微蜷起,足尖无意识地轻轻点着柔软的皮毛,另一只则随意地伸展着,足背的肌肤在夜明珠的粉光下近乎半透明,隐约能看到下方淡青色的血管纹理。

她手中端着一只水晶杯,杯中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醉人的醇香。

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眸子,正透过氤氲的水汽和杯中晃动的酒液,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审视,落在刚刚站稳、还有些踉跄的林夜身上。

“怜心。”蓝若夕红唇微启,声音依旧清冽如冰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慵懒命令,清晰地在这奢靡的空间中回荡。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软榻侧后方,一道几乎与墙壁上繁复雕花融为一体的暗门无声滑开。

一个身着深紫色低胸长裙的女子,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最恭谨的姿态,深深地弯下纤腰。

声音带着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奴婢苏怜心,叩见圣女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这位醉心楼主,身段妖娆,容貌亦是上乘。但此刻,在蓝若夕那倾世容颜与无上威仪之下,她所有的风情都显得黯淡无光,只剩下卑微与臣服。

蓝若夕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林夜身上,指尖轻轻晃动着水晶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诱人的痕迹。

她微微侧过头,对着跪伏的苏怜心,用随意的口吻吩咐道:

“去,叫几个最懂伺候人的姐妹过来。”她顿了顿,目光终于从林夜身上移开,落到自己那微微蜷起的、如同白玉雕琢般的玉足上,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慵懒,“要……最懂男人心思,最会‘疼人’的那种。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贵客’。”

“贵客”二字,她说得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寒的戏谑。

苏怜心娇躯微微一颤,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升腾起对林夜更深的探究与敬畏。

能让圣女殿下亲自带回,并动用醉心楼最顶尖的“花魁”来“伺候”……此子绝非寻常炉鼎!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应道:“是!怜心明白!请殿下稍候片刻。” 她身影的迅速而无声地倒退着离开了房间,暗门在她身后悄然合拢,仿佛从未开启过。

室内再次只剩下林夜与蓝若夕两人,以及那弥漫的甜香和蒸腾的水汽。

蓝若夕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手中的美酒里,纤长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她将水晶杯凑到唇边,浅浅啜饮了一口,红唇沾染了酒液,更显水润诱人。

她赤着的玉足轻轻一抬,足尖在软榻上轻轻划过,带起细微的声响。

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致的慵懒与放松,仿佛这里是她最私密的巢穴,而林夜,不过是她一时兴起带回来的、一件需要“测试”的新奇玩物。

仅仅片刻,暗门再次无声滑开。

苏怜心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三位姿容绝艳的女子。她们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似踩在了人心尖上,摇曳生姿。

左侧女子身着薄如蝉翼的樱粉纱衣,内里仅一件同色抹胸,堪堪裹住呼之欲出的饱满雪峰,沟壑深不见底。

她眉眼弯弯,未语先笑,眼波流转间媚意天成,莲步轻移时,纤细腰肢与丰腴臀浪摇曳生姿,足下一双缀着细小银铃的软缎绣鞋,随着步伐发出细碎勾魂的轻响。

右侧女子则是一袭墨绿长裙,裙摆高开衩,行走间两条笔直光洁、毫无瑕疵的玉腿若隐若现。

她气质冷艳,红唇紧抿,眼神却如同带着钩子,直直刺向林夜,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侵略性。

墨绿长裙的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大片雪腻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更添几分神秘诱惑。

居中那位最为惹眼,仅裹着一件火红的、几乎透明的鲛绡短裙,堪堪遮住挺翘的臀峰,两条修长玉腿完全暴露在暖融的光线下,肌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她赤着双足,十颗圆润的脚趾染着艳丽的蔻丹,如同熟透的樱桃。

她微微歪着头,火红的发丝垂落肩头,眼神大胆而直接,带着毫不掩饰的、燃烧的欲望,红唇微启,舌尖若有若无地舔过唇角。

“奴婢樱雪(墨漪、红媚) ,叩见圣女殿下!”三女齐声行礼,声音或娇媚、或清冷、或火辣,却都带着对蓝若夕刻入骨髓的敬畏。

苏怜心再次深深一礼,无声地倒退着,身影消失在重新合拢的暗门之后。

暖阁内,池水氤氲着热气,空气里的甜香似乎更浓烈了。

蓝若夕仿佛没看到那三位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偾张的美人,她的目光依旧落在林夜身上,带着一种孩童观察新奇玩具般的纯粹好奇。

她甚至微微调整斜倚的姿势,换了个更舒服的角度,一手支颐,另一只手依旧把玩着水晶杯,眼眸一眨不眨,饶有兴致地等待着林夜的反应,仿佛在期待一场即将上演的、由她亲手导演的好戏。

那三位花魁也极有默契,并未立刻上前,只是如同三尊活色生香的玉雕,静静侍立一旁,目光却如同黏在了林夜身上,带着无声的邀请和探究。

被四道目光如此赤裸裸地聚焦,尤其是蓝若夕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看戏般的审视,让林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被剥光了示众的强烈不适。

他体内被催情香气勾起的火焰,此刻也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冰水,只剩下难堪的燥热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目光迎向藤榻上那位掌控一切的圣女,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圣女殿下……难道要在此旁观?”

蓝若夕闻言,那双慵懒的星眸终于微微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

她似乎有些意外林夜会如此直接地质问,红唇微不可察地撇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极轻、却带着明显不悦的冷哼。

“哼!”

这声冷哼如同冰珠坠地,瞬间打破了暖阁内粘稠的暖昧氛围。三位花魁娇躯同时一颤,眼中媚意瞬间收敛,低眉垂首,大气不敢出。

蓝若夕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水晶杯。

她优雅地坐直身体,那双一直慵懒蜷曲的玉足从雪白皮毛上抬起,缓缓踩进那双剔透的琉璃高跟鞋中。

起身时水色长裙如流水般垂落,将曼妙身姿尽数遮掩。

“嗒。”

鞋跟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到极致的轻响。

“好好服侍。”

话音落下,她莲步轻移,水色裙摆迤逦,如同月下流淌的寒溪,径直走向房间另一侧一扇不起眼的、镶嵌着繁复合欢花纹的暗门。

暗门无声滑开,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

她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没入其中,暗门在她身后悄然合拢,隔绝了所有气息。

空气中,那甜腻的催情香氛,似乎变得更加浓郁,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