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晴从没想过,自己会死。
更没想过,死得像电影小说里的桥段——荒谬、离奇,还带着几分诡异。
……
那晚,大雨滂沱。
公司正值外贸旺季,谢晴这认真的业务经理忙到深夜,才把隔日会议资料整理完。
整层办公室空荡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只有总裁室透出一道微光。
“裴总,还在加班吗?”她敲门探头。
裴勇和——谢晴的上司、这个亦师亦父般的人,抬头笑了笑。“差不多了。要不要让司机送你?最近公司附近好像有怪人出没。”
“不用啦,我上星期搬到公司附近,很近的,也不过10分钟的路程。”她回应。
他揉了揉谢晴的头,眼底带笑,“最爱公司奖非你莫属。”
……
伫立在公司大楼门口,外面细雨微凉,路面反射着街灯的光晕。
谢晴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家。
经过熟悉的街道,甜点店橱窗里依旧摆着草莓蛋糕与千层派,她甚至在想,减肥永远是明天的事,明天要不要都买一片来犒赏自己一下。
然而就在她移开视线时,橱窗玻璃映出对街一抹诡谲的黑影。那人虽然低着头,但他却像能穿透雨幕般直直盯着她。
雨声压低了世界的音量,谢晴下意识加快脚步。
转进昏黄的巷口,树影与路灯交错摇晃,只有高跟鞋的“哒、哒”声伴着。
不回头——他跟着。
她停下——他也停下。
恐惧的感觉浮现,恶寒从后颈一路蔓延至脊椎。
谢晴开始奔跑,距离公寓大门只剩五十公尺。
手开始翻找包包里面的大门感应卡,而莫非定律从不失手,她竟在此时绊倒,鞋飞了,高跟卡在水洼坑洞中。
……
他追上来,堵住去路。
高大、壮硕,头披黑布,只露出一双蓝得异常的眼睛,深沉却藏着情感的漩涡。
黑布下的衣物绣工华丽得不像现代产物,反像从古装剧中走出来的人物。
他手中的匕首镶着宝石,在路灯下反射冷光。
“要钱吗?我只有两百!”谢晴颤声道。
他不接钱,只低沉呢喃——
“凤儿……你为什么离开我?”
她一愣,“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凤儿!”
他怔了几秒,目光微动。
谢晴心知机会来了,猛地起身狂奔。
……
可他太快了,瞬间他从背后锁住谢晴,一手掐住她的喉咙,一手将冰冷刀尖贴上颈动脉。雨势倾泻,雷声炸响,她的呼救声被吞没在风雨中。
谢晴右脚向后踢他的腿骨,他丝毫不为所动。
他靠向她的耳边低语,声音近乎温柔,“你就是我的凤儿……不痛,一下就好……我会在另一边等你。”
突地,刀锋划破谢晴的颈项,冰凉与灼痛同时涌上,血腥味瞬间灌满喉咙,令她只能发出咕噜声。
他手法极快。
他切断她的气管后,又将匕首直刺入谢晴心口。
……
意识崩塌前,她看到他低下头,泪水坠落在她的脸上。
那人取出一个小瓷瓶,咬开瓶塞,将不明液体灌入她口中。
她尝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现在的谢晴满嘴都是血的铁锈味。
最后她生前的画面是那双清澈如寒潭的蓝色眼睛,在风雨里俯视她,低下头,吻上我染血的唇。
自此,黑暗,彻底将她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