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靠在方向盘上，望着眼前的“嫖客”，冷漠的眼神锐利宛若冰锥，萧言只是坦然一笑，为顾澄找一个大义凛然的借口“为了自己的朋友，做出肉体的牺牲不就是你一贯的风格？还在考虑什么，不需要钱吗？”
话说到末尾，顾澄已经咬牙一把将她的双手举起来狠狠按在头顶车座上，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青涩又莽撞的力量，压制萧言精瘦却爆发力强劲的身体，如果不是全然的配合，他根本无法这样顺畅地掌控对方。
顾澄垂下眼盯着她的唇角，道“真的要像你对待我那样对待你吗？你也不怕我干死你？”
幽冷的镜片后面是萧言灼灼的目光，她不加克制地直视着顾澄的双眼，再一次昏庸地溺毙其中。
那里是爱欲的温床，却散发出干净纯粹的湖泽气息，少年动情缱绻的桃花眼，稍微笑一下都能让人闻到樱花与泥土的交杂。
无论这个笑是漠然讥讽的，还是仇深似海的。
“死在你身上不好吗”萧言喃喃道“即使粗暴”她扯了扯嘴角“也没关系”
话音落下，顾澄已被激怒到了顶点，一下放倒座椅压在萧言身上二话不说先凌虐式地乱亲一气，亲到腹部时萧言猛地弓起一条腿，紧绷的肌肉即刻蓄势待发，顾澄便故意沿着腰际线来来回回地流连揉搓。
额前的头发便被拽住一路拉到萧言面前，眼见嘴唇就要贴上来，他一下侧过脸躲开，冷漠道“既然你要嫖，这一行的规矩是我不和客人接吻”
“好”萧言嘴上体谅，动作却强硬无比地猛扯顾澄的头发，要将他的脸转向自己，一边拉扯一边毫无章法地亲吻舔舐对方的耳朵，不知不觉两条长腿夹紧顾澄的腰部。
半边身体被压住，喘不过气来的同时，一股常年处在弱势地位的愤怒在拉锯中渐渐化作火焰直冲心头，里里外外每一寸尽数沦为焦土，毛孔亦在扩张生烟。
他已经长大了，力量也应该与之强大，而不是仍旧像个小孩子一样任人摆弄宰割。
征服击败的欲望逐渐膨胀，顾澄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萧言的脖子。
接下来与其说是缠绵情爱，不如说像两头杀红了眼的死敌在野外殊死搏斗，攻击与翻滚的双重舞曲中衣衫不整地互相置之死地，比谁下手更狠，喉骨断裂的更快！
然而即使是顾澄第一个动手，即使再狠再恨，终归他不是掠食者的命格，很快落入下风，被怼到窗玻上几乎进入濒死的状态。
萧言见顾澄脸色发青只好松手，盯了一会儿，直接将头枕进顾澄怀里进行休整，于喘息中下意识抬起手背蹭了蹭下巴，却看到拖曳成行的血迹。
野兽天然的追逐与猎杀中，每一次受伤都意味着死亡的可能性，萧言微微一蹙眉。
还没等顾澄反应过来，喉管就已经被牙齿狠狠嵌入，这一下咬得他直接失声痛哭，双腿拼命蹬动挣扎，反手几次试图开门逃脱无果，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像擂台上的输家一样不断地哭喊着叫停“够了…够了！”
然而等萧言冷静下来时已是满嘴的鲜血，她吞咽了几下，苍白的皮肤上神情冷峻凌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我那里，它在等着你呢”
顾澄狼狈地捂住脖子，指缝间渗透着鲜血，缓缓蠕动双唇道“疯子……”
“疯子…”萧言突然无端地笑了一下，“澄澄我倒比谁都希望自己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去管，每天只会浑浑噩噩地放纵发泄，然后把死在你身上作为自己最后的归宿，所以”她顿了顿，似乎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矛盾与痛苦之中，“所以你能成全一个疯子的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