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回来了。”
帘内烛火昏昏,熏着一缕檀香。
师父侧倚在榻上,闻声抬眼,见是我,美眸中便漾开一丝笑意。
“过来。”
我乖乖走上前去,在榻边坐下,顺手将师父脱在榻沿的绣鞋摆正。
师父见状,便将一只白腻的足丫从薄被下伸出,搁在我膝上。
足弓纤巧,五颗足趾圆润饱满,微微攒着,足心是嫩嫩的肉粉色。
我低下头,双手托住师父的足踝。
入手是烫的,大抵是师父方才沐浴过的缘故。
“安儿在想什么呢?”
师父可爱的足趾忽然动了动,往我掌心里蹭了蹭。
我没应声,拇指抵上师父的足心,缓缓按下去。
那一小块皮肉,软得似要陷进去。
“唔……”
一声酣畅的鼻哼从师父那边传来,听得我耳根一热。
感受着师父娇嫩足心的那一片温热腻滑的触感,我不知为何蓦感口干舌燥。
给师父揉脚,这其实是我长大后便做惯了的事。
师父日日操劳,符箓生意、灵材买卖、人情往来,每一桩都要她亲自过目。
到了夜里,她常常腰酸背痛,足底发胀。
我便养成了习惯,每晚归来,必先替师父揉脚。
“安儿的手艺,倒是愈发好了。”
“都是师父调教得好。”
“贫嘴。”
师父嗔了一声,嘴角却带着笑。
她微微阖上眼帘,长睫轻颤,享受着我的服侍。
我低着头,专心替她按揉。
以拇指轻轻按压,打着圈儿,一点一点揉开那处的酸涩。
揉到足心时,师父那五颗圆润饱满的小肉趾便会微微蜷缩起来,瞧着着实可爱。
“轻些……那里痒……”
师父微启的唇齿间溢出几声娇嗔。
“是,师父。”
我放轻了力道,改用指腹轻轻揉按。
“安儿,今日学堂里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
我一边揉着,一边答道:“玄先生考校了一回符作。”
“哦?”
师父饶有兴致。
我抬起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歪着头打量着我。
“洛家那丫头,又请我家安儿代笔了?”
“师父怎知道的?”
“为师还不了解你?”
师父轻哼一声,坐起身来。
她伸出那只玉手,纤细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迫我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我家安儿,也到了会替小姑娘画符的年纪了?”
我讪讪一笑,看着师父的脸,继续揉着,不敢接话。
师父见我这副模样,倒也没再追问,只是将另一只脚也递了过来。
“换这只。”
“好。”
我依言换了只脚,继续按揉。
烛火摇曳,室内静谧。
“安儿今年多大了?”
“回师父,徒儿十六了。”
“十六……”
师父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目光有些恍惚。
“当年捡到安儿时,为师也才十六岁。”
“一转眼,十六年过去了。为师都三十二了,安儿也长成大人了。”
一边说着,师父的拇指一边轻轻摩挲着我的下颌。
“安儿长得真快,再过几年,怕是要比为师还高了。”
“那还早呢。”
我看着师父,嘿嘿一笑。
烛光下,师父的面容依旧年轻,岁月似乎格外眷顾修仙之人。
可那一头白发,却时刻提醒着我,她曾经历过怎样的伤痛。
“师父。”
我忽然开口。
“嗯?”
“徒儿今日有件事要禀告师父。”
师父收回手,正襟危坐,神情也认真了几分。
“何事?”
“明德学堂那边,玄先生今日宣布了一件事。”
我顿了顿,组织着语言。
“学堂大多数学子已引气入体,玄先生说,明日要带我们去一个小县,除妖。”
“除妖?”
师父的俏眉微微蹙起。
“是。”
我点点头说:“玄先生说,那小县名唤三石县,离淮阳城约莫三十里,近来闹了妖患,县中百姓苦不堪言,县令请了明德学堂的先生前去相助。”
“玄先生的意思是,此番除妖正好可作为我等学子的历练,让我们见识见识真正的修士与妖物交手是何模样。”
师父沉默了片刻。
“三石县……”
她喃喃道:“那地方为师晓得,确实偏僻,灵气稀薄,寻常修士不愿去,妖物倒是时有出没。”
“是何种妖物?”
“玄先生说是一群山鬼,约莫十来只,为首的那只已经开了灵智,是练气一层的修为。”
“山鬼……”
师父点点头,面色稍霁。
山鬼是最寻常不过的妖物,灵智低下,不善变化,纵是开了灵智的,也不过如此。
以玄先生练气七层的修为,对付一群山鬼绰绰有余。
“玄先生亲自带队?”
“是。另有两位练气五层的教习随行。”
师父思忖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也好。你在学堂里待了三年,整日里只知道画符,从未与妖物真正交过手。此番正好历练一番,也让为师看看,我家安儿的本事如何。”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忽然一转,变得严厉起来。
“不过,安儿你记住。”
“此番除妖,你只许在后面看着,不许冲到前头去逞能,若遇上危险,第一要务是保住自己,旁的事都不要管。”
“可是师父……”
“没有可是。”
师父打断我的话,凤眸微眯。
“过来。”
她朝我招了招手。
我依言凑上前去,师父伸手,将我的脑袋按在她怀中。
“安儿。”
“嗯?”
“为师这些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可这世道险恶,为师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总有一天,你要学会自己去面对那些风刀霜剑。”
“可为师又怕……怕你受伤,怕你吃亏,怕你……”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趴在师父怀中,听着师父的耳语,嗅着师父的体香,心中竟莫名萌生出了一种禁忌的想法。
师父待我,从来不像寻常师父对待徒弟那般。
她更像是……
我的母亲。
不,比母亲还要亲近。
从小到大,我便是在师父的怀抱里长大的。
她喂我吃饭,替我换衣,教我识字,哄我入睡。
她的体温、她的气息、她的声音,早已刻进了我的骨血里。
而如今,我十六岁了。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师父抱着才能入睡的小孩。
我开始注意到师父的美,开始会在替师父揉脚时想入非非。
这些念头,我从不敢让师父知晓。
因为我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
师父于我,亦师亦母,恩重如山。
我怎能对她生出这般龌龊的心思?
“安儿?”
“徒儿在。”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我慌忙坐直身子,不敢与师父对视。
师父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异样,只是将一只手覆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是,师父。”
说着,她掀开被角,朝里挪了挪。
我磨磨蹭蹭地脱了外袍,钻进被窝。
被窝里暖融融的,带着师父身上特有的女子体香。
师父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的脸贴着她柔软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平稳有力的心跳。
“安儿。”
“嗯?”
“明日去了三石县,一定要小心。”
“徒儿知道。”
“遇上危险,第一时间撤退,不要逞强。”
“徒儿记住了。”
“还有……罢了,睡吧。”
“嗯。”
烛火渐暗,室内陷入一片朦胧。
我躺在师父怀里,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渐渐有了睡意,但始终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上面还残留着师父足丫的温热,以及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麝香。
鬼使神差地,我将手指凑到唇边,轻轻嗅了嗅。
是师父的味道。
我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指腹。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师父足心的触感,滑腻,温软,让人沉溺。
“唔……安安……”
师父在睡梦中轻轻呢喃了一声。
我浑身一颤,连忙收回手。
可心跳却像擂鼓一般,砰砰砰地响个不停。
她在梦里……唤我的名字。
黑暗中,我抬头看着师父,看着她微微蠕动的红唇。
忽然,我很想拥上去,在那微启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可我终究没敢那样做。
……
翌日清晨。
睁开眼,入目的是师父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她的眉眼舒展,唇角微微翘起,睡得很沉。
一缕白发垂落在她脸颊旁,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我轻轻抬起手,想替她拂开那缕垂落的发丝。
可手刚伸到一半,师父便睁开了眼。
“醒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却已然清醒。
筑基修士的警觉,远非寻常人可比。
“嗯……”
我讪讪收回手。
“徒儿吵醒师父了。”
“无妨。”
师父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那一瞬间,她胸前的衣襟微微滑落,露出一抹雪白。
我慌忙移开视线。
师父似乎并未察觉,只是朝我摆了摆手。
“先去洗漱,用过早膳便出发,为师待会儿去送你。”
“不用了师父,学堂离这儿不远,徒儿自己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