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雨让练武场旁的花草树木显得格外有生机,夏风有了开立门户的想法后,开始对世家名门的环境和布置有了兴致。
他环顾一周,将各种布置和细节暗暗记在心中。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男女疾步走上前,向顾婉清行了一礼,试着询问道:“大小姐,你回来了。刚才我们两人在练习双剑合璧时,有些地方感觉不得其法,不知能否帮我们指点一二。”
顾婉清给了何紫晴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冲两名顾家子弟说了声“跟我来”,随即领着他们回到练武场。
站立之际,何紫晴身姿挺拔,宛若青翠修竹,其纤巧之手紧握一柄随意取自兵器架的无锋木剑,轻轻斜指于地面。
见她眼神锐利如炬,面色凝重,身姿隐含攻守兼备之意,周身内劲仿佛无风自动,场外的夏风不禁低语赞叹:“紫晴姐近期肯定没少苦练,修为已更显精进,隐隐有了突破的征兆!”
顾婉清微微一怔,连忙凝神细看了几眼,也发觉自己的贴身女侍卫与前些日子有了不同,欣喜地追问道:“风弟,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能有所突破了?”
夏风略作沉吟,随后解释道:“顾姐姐,你与紫晴姐姐当日在沈家险遭不测,此事固然令人愤慨,然而,历经生死浩劫,终能侥幸余生,你和紫晴姐姐都可谓是因祸转福,内劲潜能得以充分激发。”
“啊……风弟,你是说姐姐也有可能继续突破吗?”顾婉清凤眸一亮,不由凑近他耳畔轻声问道。
夏风只觉一阵清幽兰息扑鼻而至,眼角的余光印入她美如诗画,透着自然英秀的绝美脸庞,心头不争气地泛起涟漪,一时间少年心性忽然大起,竟是贼兮兮地回道:“嗯,顾姐姐,的确如此,但是勤于修炼只是其一,鱼水之欢也必不可少!”
“呀!好你个小坏蛋,几天不见居然变得口花花的了!”顾婉清俏脸顿生晕红,小嘴娇嗔不已,只是心头却脱离意志,竟是荡起层层微波,脑中更是涌现出和少年旖旎香艳的一幕幕。
她不禁又羞又气,忽然妙目一转,凝视着目光躲闪的大男孩,贝齿轻咬下唇,语带幽怨地续道:“哼,估计是被那位不为人师表的苏老师带坏的吧!”
“哪有的事,顾姐姐,我只是,只是说出心里话…”夏风连忙澄清,才说到一半,忽觉手心微痒,被一只尖尖的指甲挠了挠,耳中传来悦耳动听的呢喃娇音:“小坏蛋,那么紧张干什么。这次过来可要好好爱姐姐,不许偷懒。”
顾婉清说着这些时,秀靥染上淡淡的红晕,美眸之中水波流转,眉梢眼角浮起丝丝缕缕的爱欲妩媚,夏风心中一荡,只觉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咕噜”一声,极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小坏蛋,不害臊!”顾婉清莞尔一笑,在他耳旁轻轻吐了口香气,饱满酥胸故意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夏风浑身一僵,热血向下腹极速涌入,他连忙咬紧牙关,努力平息自己的躁动,免得胯下出现不雅。
顾婉清自然留意到了他的神情,“噗嗤”娇笑一声,不再逗他,如水美眸却深情凝视,吐气如兰地软语安抚道:“等这里结束了,姐姐带你去我的湖边别苑,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行。”
夏风期待满满之时,练武场上有了变化。
何紫晴面前已有三对屏息凝神的青年男女,她快速扫了一眼,清冷的声音随后响起:“起剑!”
“铮——!”
六柄长剑同时出鞘的清鸣撕裂寂静,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日光下熠熠闪耀。
三对男女应声而动,剑尖划破凝滞的空气,发出短促尖锐的“嘶嘶”声。
起手式整齐划一,如雁阵排空,剑尖斜指之处,寒意森然,裹挟着六人沉凝的呼吸。
何紫晴莲步无声,如一道黑影穿行于剑招之中。
木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在一人肘下一托,低喝:“肩松臂活,劲贯剑尖!这可不是刀劈斧砍!”
时而在某人膝弯处一点:“桩要生根,动若浮萍,剑便无根!” 她目光如鹰,捕捉着每一处细微的凝滞与偏差。
一个紫衣少女剑势略显滞涩,动作规整却失了那份应有的流畅锐意。
何紫晴倏然停在她身侧,木剑闪电般在她剑脊上一搭、一引,少女只觉一股柔韧的劲力传来,手中剑如被无形水流牵引,轨迹陡然变得圆融轻灵。
何紫晴的声音虽冷而清晰:“剑是活物,不是枯枝死铁。记住这引带的劲路,如水流石上,顺势而为。”
少女凝神,剑尖微颤,仿佛初生的蛇信,终于捕捉到那一丝流动的韵律。
夏风看得频频点头,何紫晴眼光独到,所点拨之处都是那些顾家子弟们急需修正之处,照此练下去日后定有所成。
唯一不足的是他们的修为,仅在通脉期,不过使出双剑合璧的话,对付内劲期前期武者还是绰绰有余。
时间悄悄流逝,三对男女弟子们的额角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滴落,在脚下的草地上砸出微不可察的深点。
夏风可以看得出他们兴致高昂,基本功也很扎实,只是剑法本身似乎总有些不足之处,虽说双剑合璧可以弥补一部分,但如果一人单使,则缺少了精妙和出其不意之处。
他不禁回忆起与楚丹琳那场剑招的交锋,无论是招式的变换,还是身法的配合,如仙美妇均彰显出一流的剑术造诣。
“对啊,身法,怎么我才想到呢?”他忽然低声自语,心中迅速复盘顾家的“飞云剑法”,招招式式历历在目。
他猛地意识到,剑法每逢变化无穷之际,却每每草率收势,症结正是步法过于刻板。
“风弟,你是看出了什么不足之处吗?”顾婉清见少年嘀咕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脸上也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轻声问道。
夏风果断地点点头,直言不讳地回道:“是的,顾姐姐。‘飞云剑法’的创立之人显然在剑招上用心良苦,但奇怪的是,步法上的配合却给人一种东拼西凑的感觉,着实让人感到诧异。”
顾婉清美眸圆睁,眼中异彩连连,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半晌后,她才赞叹道:“风弟,你果然是眼光独到!这算是我们顾家的绝密,多年来从未有人能看出,却被你一眼识破…”
夏风剑眉轻蹙,有些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只听顾婉清顿了顿后,接着又道:“这套剑法是数百年前一位资质卓绝的顾家前人创立,也曾在武道显赫一时。只是很可惜,百年前人才凋零,老一辈生活太过无忧,而不再居安思危,甚至嫌弃本族绝学‘飞云剑法’的招式过于繁复,很难学成,便开始走捷径…”
说着她转头看回练武场,叹息一声续道:“起初他们还自鸣得意,认为这变化后的‘飞云剑法’简单易学,哪怕资质欠缺者也能学会,从此以后便将剑法原本束之高阁。怎知在五十年前,遭仇家算计,一场大火把所有顾家的家族典籍烧得一干二净,剑法原本就在其中。”
不用她继续说下去,夏风已经明白了一切!
难怪顾家会没落到用牺牲女子的幸福来寻求庇护,如果前人能不折不扣地秉持绝学,又怎会自陷如此不堪的境地。
“风弟,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之所以我和紫晴同样使出家族剑法,威力却能更盛,其实是受益于你教我们的‘小虚无身法’。只是这套身法是你的独创,不经你同意,我们是绝不能传授给族人…”顾婉清又接着补充道。
夏风连忙摆摆手插言道:“顾姐姐,身法既已相赠,便是姐姐的私人之物,没必要再去考虑那些琐碎的礼节…”
顿了顿,他摸了摸下巴又道:“我传授你们身法,其宗旨在于应对最为紧迫的关头。确切而言,它与‘飞云剑法’的搭配还不够严密。这样,我现在便到练武场和他们过过招,以便将心中酝酿的步法雏形进一步精炼。顾姐姐,你看这样是否会过于突兀?”
“啵!”顾婉清美眸含情,绝美玉靥上流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随即在他俊脸上飞快地送上一记香吻,作为回答。
紧接着她拍了拍玉手,场中的何紫晴心领神会,娇喝一声:“停!”
场上的六柄长剑顿时齐刷刷地收住!
能做到如此令行禁止,让夏风不由在心中暗赞。
“各位兄弟姐妹们,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叫夏风,夏天的夏,风云的风,他是我顾婉清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心中挚爱!”见众人停下来,顾婉清携手夏风步入练武场中央,她的介绍简洁却不简单,顿时引起一片交头接耳声。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练武场外传来,夏风迅速扫了一眼,但见数名男女从各个角落匆匆汇聚,其中还有两位鬓发斑白的老人。
顾婉清看清来人后,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美眸满含深意,低声娇笑道:“风弟,顾家的长辈们几乎全部出动了,紧张吗?”
夏风洒脱地回道:“不紧张,他们来的人越多,我越兴奋!”
顾婉清微一愣神,却见少年嘴角勾起狡黠笑意,脑中顿时灵光闪现,美眸之中流露出了然的眼神。
这个小坏蛋恐怕是打算借此机会,在顾家举足轻重的人物面前彰显自己的能力,既能让家族成员对他刮目相看,也能让她顾婉清减轻频遭质疑的压力。
她的判断可谓丝毫不差,在广南城生活两个月,夏风了解到了不少市俗文化。
绝美佳人之所以坦然地带他进入家门,正是为了向众人揭示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而踏入顾家大宅的那一刻,他难免感到局促,全因他的身份地位上不了台面,严格上来说,还算是第三者插足。
不过夏风可不会感到半分愧疚,种种证据昭然若揭,顾婉清之所以屈身沈安国,完全是家族压力使然。
而沈安国身为丈夫,却行径卑劣,肮脏不堪,两人继续下去的话,顾婉清的命运将会悲惨至极。
他可以想像到,与沈安国和离之后,顾婉清承受的质疑和压力会有多大,而作为她心爱的男人,也必须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两人,不,三人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达成了默契。
何紫晴纤手一扬,将木剑掷给夏风,冲六名顾家子弟喝道:“起剑!”
话音一落,六柄无锋青钢剑形成三组剑圈,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夺目的光芒。
六名顾家弟子,目光沉凝,脚上生根,将手持木剑的少年夏风当中团团围住。
场外众人的喧哗声瞬间消失,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一处。
焦点正是场中那位少年,英姿飒爽,挺拔如松,手中木剑轻轻斜挑,表面看似悠闲如风,实则剑尖上蕴藏着足以划破虚空的无形剑芒,只因所有人能听到空气中隐约传来“嘶嘶”声。
而这一幕,也使得四周观众无论来时如何表情各异,尽皆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几片残叶。
“请指教!” 为首的顾家弟子一声清喝,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
“嗡——!”
三组剑阵应声而动!六柄长剑竟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刹那间由极静转为极动。
内圈两人如走马灯般错步换位,两道寒星分刺夏风双肩,剑势迅捷狠辣,角度刁钻。
外圈四人则剑随身走,寒光流转,织成一片绵密的光网,既是策应,更是压迫。
“嗯,清儿和紫晴训练得不错!”场外一名老者捻须赞道。
“那小子以一敌六,有些不自量力啊!”一人摇头叹息。
“你看看,人都跟傻了一样,剑要刺身上了,还站在不…呃,这?”一人讥讽的话语才说到一半,便惊得两眼圆睁。
就在剑尖几乎及身的刹那,夏风身形微晃,竟如风中弱柳般轻轻一折,手中木剑后发先至,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啪、啪!”两声清脆短促的敲击声几乎同时响起,如雨打芭蕉!
木剑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两柄无锋青钢剑的剑脊中段——那是剑身劲力流转最薄弱之处。
“流云断壁?怎么那小子用的是‘飞云剑法’?只是身法怎么巧到如此地步?”另一名鬓发斑白的老人愕然道。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两名内圈顾家弟子只觉一股圆转柔韧的力道自剑上传来,不硬不猛,却如泥鳅般滑溜难缠,握剑的手臂不由自主地被带偏了方向,原本严密的合击瞬间出现一丝紊乱。
内圈虽然受挫,外圈的攻势却依然如期而至!
左右各两柄长剑,如同毒蛇吐信,化作四道森然剑光,或削或抹,或点或刺,交织成一张更细密的死亡之网,直锁夏风上下三路!
又是一幕令众人鸦雀无声的场景,少年脚步未停,身影在剑网中穿梭,竟似闲庭信步。
木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灵蛇贴地游走,轻巧地格开下三路的扫腿剑;时而如蜻蜓点水,在袭来的剑身上一触即收,借力卸力。
每一次接触都发出“叮叮”、“啪啪”的脆响,每一次格挡都只用了最小的幅度,最省的气力。
他的每一式剑招都出自“飞云剑法”,然而其运用之熟稔,变化之巧妙,令顾家众人惊诧不已。
如果不是每一招都如此熟悉,他们甚至会怀疑自己仅仅是学到了剑法的皮毛,而根本未曾触及剑法的精髓所在。
除此之外,少年的身法飘忽不定,看似在剑锋间惊险游走,却又总在毫厘之间从容避过,那份举重若轻的写意,与持剑弟子们凝重肃杀的气势形成了鲜明对比。
顾婉清此时已经退到场外,挽着一位成熟美妇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看向场中那条高大挺拔的身影,美眸中异彩连连,芳心砰砰乱跳。
“清儿,那孩子气质卓绝,武道不同凡响,他就是你跟妈妈提起的夏风吗?”美妇忽然低声问道。
顾婉清轻轻点头,颇有些俏皮地回应道:“确实是他!妈,你对他的第一印象似乎还不错嘛。”
“咳咳……”一声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响起,源自两人旁边一位容貌俊秀、风度翩翩,然而眼角眉梢却透露出一丝病态的中年男子。
美妇掩嘴轻笑,顾婉清吐了吐小香舌。
这样的场景,对顾家人而言已是司空见惯,然而若是夏风目睹,定会目瞪口呆:原来绝美中透着英秀的大美人,竟然也有如此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面。
场中的切磋逐渐变得激烈,汗水从顾家弟子们的鬓角滑落,呼吸也渐渐粗重。
三对组合运转越发迅疾,剑风呼啸,卷起尘土纷飞。
夏风好整以暇,始终没有退一步,也未进一尺,只在丈许方圆之地腾挪闪转,木剑翻飞,如泼墨写意,点、拨、引、带,将四面八方袭来的剑光一一化解。
那柄木剑仿佛带着奇异的黏性,每每与钢剑相交,总能黏住一瞬,牵引着对方的劲力偏移方向,使得顾家弟子们的配合总会出现漏洞。
然而,他并未趁虚而入,似乎有意逐一暴露那些薄弱环节。
“清儿,那小子怎么会‘飞云剑法’,而且使得炉火纯青?”场外一名中年男子皱着眉向顾婉清发问。
顾婉清淡淡地回道:“大伯,我和紫晴从来没有教过他,是他看了几遍就已领悟…”
“你怎么可以让他窥视我们顾家绝学!这可是家族傲立于世的根基!”中年男子闻言面色骤变,直接怒语插言道。
顾婉清冷声回道:“绝学?傲立于世?如果真有那么强大,何至于大伯你千方百计巴结沈家,甚至不惜牺牲侄女我的幸福!”
“女流之辈,能懂什么!以联姻而外引强援,这是各大家族的生存之道!”中年男人乜了顾婉清一眼,不屑地驳斥道。
他身旁一个看着就纵欲过度的年轻人,也假作一本正经地插话道:“清姐,不是我袒护我爸,但他说的没错,沈家可是南境数一数二的家族,依附于他们,咱们顾家定能基业长青,经久不衰…”
说着,他一脸痛惜地叹息一声,摇头又道:“清姐,你还是太冲动了,沈家大少虽说…”
“闭嘴!”顾婉清柳眉紧锁,毫不客气地打断,娇斥道:“张口闭口就是沈家!那你告诉我,自从我被迫进了沈家的门,他们除了派出一两个武道修为不过内劲期初期的人,在我们顾家耀武扬威,还给了其他什么帮助?”
病态青年大言不惭地回道:“震慑!沈家之名就是我们顾家赖以生存的强大支柱!”
顾婉清直接被气笑了,她指着场中游刃有余的夏风道:“关于沈家近期的变故,想必各位也听说了。对于那位令沈家家主畏之如虎,即便怀恨在心也不敢有任何举动的人物,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吗?现在,我可以向各位揭晓这个谜底,正是他!”
“啊!”不止是病态青年,那位被称为“大伯”的中年男子,其他几个中年男女,以及两位鬓发斑白的老者都面露震惊之色!
顾婉清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接着又道:“原本这些话我不打算提起,唯恐你们误以为我是在信口雌黄。既然如此,现在透露给你们也没什么大碍。不仅如此,双剑合璧的奇效,正是他率先洞察,并慷慨将奥秘和盘托出。”
目睹一群人瞪大眼睛,哑口无言,顾婉清随即抛出了一则振聋发聩的消息:“我这次带回的良药与丹药,无一不是他概然相赠!请各位凭心自问,除了在顾府源源不断地搜罗财物,沈府还能为我们提供何物!”
在一旁同样惊愕万分的顾父,却见妻子面色如常,心中顿时有所领悟。
他赶紧趁着周围人一片哗然的热议之中,悄悄地在妻子耳边低声询问道:“曼秋,这些事清儿是不是都跟你说过了?”
顾母微微颔首,没好气地白了丈夫一眼,同样压低声音道:“也不知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女儿,她回来后,你整日里面无笑容,好像她十恶不赦一样,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有多苦。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男人,你可别被大哥带歪了,又想着为顾家牺牲她的幸福!”
顾父苦笑一声,摇摇头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干涉女儿的事了,她长大了,我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了。”
顾母神情微黯,忽然想到了什么,凤眸瞬间闪烁出希冀之光,柔声道:“长坤,我听清儿说,那少年夏风医道极是不凡,连深中唐门奇毒的伤者都被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说不定他对你的顽疾也能想到治愈之法。不行,一会儿我就找清儿,如果她犹豫,我就腆着老脸,直接去求夏风了。”
看着妻子如此为自己操心,顾父眼眶泛红,也许是过于感动,竟是破天荒地说出几句颇具小情趣的话:“曼秋,自从清儿回家后,你变得更年轻了,现在你和清儿走在外面,别人怕要误认为是姐妹,哪有什么‘老脸’一说。”
顾母小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成熟秀靥泛起一抹红霞,心头却划过一道欢愉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