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冷凝管在窗外规律地滴水。
苏瑾缓缓地睁开眼,天花板的霉斑像具吊死的尸体。
他保持着蜷缩的睡姿,鼻腔里充斥着熟稔的酸腐味——既不是厕所地漏反涌的沼气,也不同于厨房角落的烂菜叶,更像是生蛆的猪肉在塑料膜里发酵的味道。
母亲的工作靴整齐地摆在玄关,鞋底沾着化工厂特有的淡黄色粉末。
餐桌玻璃板下压着褪色的全家福,父亲的面容已被阳光晒成了灰白色。
苏瑾睡醒后踩过开裂的瓷砖,地板缝隙里还粘着去年除夕的爆竹碎屑。
卫生间镜面蒙着水雾,他在上面画了个绞刑架。
发黄的美工刀躺在洗手台边缘,刀刃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渍——上周他用这个削苹果时划伤了手。
当冷水扑在脸上时,喉结下方的两个暗红牙印隐隐发烫。
厨房飘来隔夜咖喱的哈喇味,冰箱压缩机发出哮喘病人般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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