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令抓着我的身体进入了摇晃的空间。
我们理所当然地移动到了另一个空间。
那里当然也是山中。
远处可以看到道明山的山顶。
比起刚才所在空间看到的距离，现在离山顶近多了。
当然我也知道这景象同样是虚无的幻象。
太阳正在西沉。不出一个小时，太阳就会完全落山，黑暗将笼罩这座山。
我冷静地审视了现在的状况。
右臂骨折了。很难活动。
左臂被扯掉了。空落落的。断臂处正滴滴答答流着血。司马令用从空间盒取出的绳子捆住左臂止血。
气血受损。丹田似乎也遭到冲击。战斗中没察觉，现在回想起来内伤相当严重。短期内难以运用内力。
双腿因僵尸的毒使不上力。
幸好下半身没有完全麻痹。
大腿以上还有知觉。
我勉强榨取不会加重内伤程度的内力输向双腿。
这是为了防止毒素上行。
即便万分小心，气血仍在一点点受损。
“……大侠。请服下这枚丹药。名为真阳解毒丹的灵丹。利用阳气祛毒，只要不是以术式为根本的咒毒，应该都能解毒。”
司马令小心翼翼地拿着丹药凑到我嘴边。无法动弹的我此刻只能完全依赖她的好意。
“谢谢。”
道谢后吞下丹药。入口的丹药极苦。药效扩散开来。化作热流涌向全身各处。
原本冷汗直冒的我感觉身体状况好转了些。不过严重的部分依然没有变化。
“感觉如何？”
“非常苦。但腿还是动不了。”
“看来不是单纯的尸毒而是咒毒呢。若是咒毒需用法术解毒。恐怕要花些时间了。”
“凭司马家主高超的法术也不能立刻解毒吗？”
“若大侠处于正常状态倒另当别论。如今您身受重伤。法术会给身体带来负担，必须谨慎。首先需要找个休息之处吧。”
司马令拎着我移动。即便是术法师也是达到三顶境界的超人。肉体能力比普通人优秀是理所当然的。轻松提起成年男性程度的重量也不在话下。
不远处有个洞穴。
从外面看是深到看不见内部的洞穴。
但要说是否安全当然不是。
这里不是普通的山而是道明山。
稍有大意就会有危险的东西蹦出来吧。
司马令在洞穴布下结界好歹算是安全了。之后开始检查我的身体。
“……很严重呢。腿上的残毒姑且不论……气血和丹田都损伤过度。心脏现在停止跳动也不奇怪……不过雷气正保护着心脏不让它停止并输送力量。”
是这样吗？
我集中精神到心脏。
正如她所说微弱的雷气正在刺激心脏。
因为太过自然所以没察觉到。
相反魔气正在逐渐恶化气血。
身体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控制力变弱了。
‘不愧是魔气啊。’没有问题。魔气在恶化气血的同时也给肉体注入活力。结果来说托魔气的福肉体恢复力反而上升了。
‘只要坚持12小时就行。之后就能使用完全恢复了。’问题在于能否坚持12小时。因为道明山可不是对伤者友善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最坏的情况。司马令抛弃我。现在司马令就是我的希望。
‘把用积分购买冷却重置券的事留到最危急时刻吧。毕竟积分很珍贵。’灵药比冷却重置券更昂贵。
用在自己身上实在太浪费。
灵药之所以珍贵是因为能用在别人身上。
司马令坐在我身旁，安静地帮我清理身体。
她用干净的布擦拭我的身体。
冰凉的布料触到脸颊时感觉很舒服。
虽然我保持平静，但此刻体内正发着高烧。
“脏衣服会沾染浊气。浊气妨碍恢复。最好换件衣服。您空间函里有备用衣物吗？”
“……我身上穿的黑虎袍是法器。”
黑虎袍具有保持洁净、吸收血液的能力。能借助吸收的血液力量自行再生。
“在我眼里就是普通衣服。看来刚才的战斗让它完全丧失功能了。”
虽然可惜但也没办法。毕竟不是能在和三顶境界高手战斗中完好无损的厉害法器。
“我空间袋里有备用衣服……您要换吗？”
“还不至于为必要之事扭捏作态。”
司马令的声音毫无波动。
想到司马令的境界，她年龄至少两百岁。说不定还要翻倍。早过了看到陌生男性裸体会害羞的年纪。
她从我的空间袋取出物品。
我空间袋里只有备用衣物、剑、应急干粮和些许银两。
我有物品栏所以没必要冒险使用可能被抢的空间袋。
只是随便装点东西充门面。
“大侠倒是很朴素。”
我苦笑了一下。
朴素？怎么可能。只是把重要东西都存在安全的地方罢了。
司马令脱下了我的衣服。因为能转动头部，我也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太妙。皮肤剥落，好几处血管破裂。不过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
她脱下了裤子。阴茎露了出来。司马令愣了一下。立刻继续动手但确实愣了一下。
‘看到我的阴茎惊讶了吧。这尺寸确实该惊讶。’感到一阵得意。她彻底脱掉我的衣服后用干净布料擦拭身体。
阴茎勃起了。这是自然反应。美女精心擦拭我的身体怎么可能不勃起。和残废般的身体不同我的阴茎非常健康。
我假装尴尬地说道。
“……抱歉。”
“不必。健康男性性欲旺盛这点我是知道的。”
司马令小心握住我的阴茎用布料擦拭。既然要擦遍全身唯独不擦阴茎才奇怪。
微妙的时间过去了。我浑身清爽地躺在地上。司马令盘腿坐在我身旁。
“司马家主。为何不抛弃我？如您所见现在的我只是个累赘。”
“大侠是为救我才变成这样。不过是报救命之恩。我并非不知信义的女人。”
“我的提问本身就很失礼了。”
重新评估司马令的评价。表面看来是个冷血到连一滴血都不会流的人。
稍微有余裕后产生了疑问。我向她抛出了问题。适当的对话有助于增进感情。
“那时候空间突然晃动了吧。原本只要时间到了就能前往下一个空间吗？”
“不是的。因为那个空间的祭品凑齐了，所以通往下个地方的路才打开的。”
“说到祭品……”
“妖怪、骨兵、僵尸。它们作为祭品有充分价值。妖怪自不必说，骨兵和僵尸可是耗费时间、材料和精力制造出来的东西。”
“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吗？”
“已经知道道明山的真面目了。必须先登上山顶，这个前提是错的。在只剩下三人之前，道明山的山顶是不会开放的。所以……我们要专注于活下去。大侠请专心恢复。我需要您的帮助。”
“我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恢复也未必能像从前那样使出全力。”
“在这里没有比大侠更值得信赖的人了。我相信大侠的实力。”
“定当不负这份信任。不过……能给我点水喝吗？口渴了。”
“我来帮您。”
司马令从空间盒中取出水壶。她小心托住我的头，将壶嘴凑到我嘴边。感觉自己像个婴儿。我一边感受这奇妙的感觉一边喝水。
我与她对视。冰冷的眼神依旧。不，或许只是因眼型锋利而产生的错觉。若抛开偏见再看，她的眼神似乎毫无波澜。
咔嚓！“呜啊啊啊啊啊！”洞外传来树木断裂声与惨叫。
我和司马令同时一颤。洞外有东西。我们屏住呼吸，竭力集中感知。
感知一片混乱。什么都感觉不到。是因为我状态不佳吗？“司马家主。您能感知到什么吗？”
“不能。完全无法感知。这个空间本身就在干扰感知。方才还不至于此……外面恐怕发生了变故。”
“要不要出去查探？说不定是些杂鱼。”
“安全第一。请大侠专心疗伤。此洞窟设有混元万阵，若非三顶级别的高手绝难察觉。”
虽然不清楚细节，但似乎是值得信赖的结界。我决定相信她。
假装专心恢复而闭着双眼，心里盘算着怎么勾搭司马令。恢复？12小时后才能使用完全恢复。根本没有专心恢复的必要。
现在正是机会。司马令此刻对我抱有好感。拼命救她总算有了回报。
“啊啊啊啊啊啊啊！”远处又传来另一声惨叫。虽然场面相当恐怖，但我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