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退去(H)

咖啡渍在地板上干涸成褐色斑块时,司遥正被方闻钰抵在冰箱门上。

他膝盖强硬地顶进她双腿间,制服衬衫的钮扣崩开两颗,露出锁骨上她刚咬出的血痕。

输不起?他拇指重重擦过她湿润的唇瓣,另一只手已经扯开她裙腰的拉链,那你现在夹这么紧算什么?

金属拉链声像某种倒数计时。

司遥昂起下巴,屈膝顶向他胯间,却被他早有预料地扣住大腿。

她冷笑:算我高估你的自制力——话音未落,方闻钰突然掐着她腰肢将人整个抱离地面,她本能环住他脖颈的动作引来他得逞的低笑。

彼此彼此。他咬着她耳垂往厨房外走,踢开沿途的餐椅。司遥后背撞上楼梯扶手时,方闻钰的手已经探进她内裤,指尖触到一片湿滑。

她在他肩上抓出五道红痕:…模拟联合国的资料…还在书包…

明天才用。

方闻钰含住她喉咙跳动的脉搏,两指突然并拢插入。

司遥倒抽口气,指甲陷进他绷紧的背部肌肉。

他呼吸明显粗重起来,抽动的手指带出黏腻水声:看,你身体比嘴诚实多了。

楼梯间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司遥在骤然降临的黑暗里拽住他头发,将他拉近到鼻尖相抵:…去房间。

她喘息着命令,除非你打算在这草草了事。

方闻钰瞳孔骤缩。

下一秒她就被摔在二楼走廊的地毯上,他单膝压住她乱踢的腿,扯下领带捆住她手腕时,牙齿在她乳尖隔着布料磨过:激将法?

撕裂的胸衣抛到墙角,他湿热的舌头卷上挺立的乳头,你猜怎么着——有用。

司遥弓起身子的瞬间,方闻钰扯开自己裤链,炽热的性器拍打在她大腿内侧。

她突然曲起膝盖蹭过他鼓胀的囊袋,听见他闷哼后得意挑眉:这么急?

升学指导老师知道优等生方闻钰——

骤然贯入的阴茎将话语撞成碎片。

方闻钰掐着她胯骨开始冲刺,每次顶弄都刻意碾过她体内最敏感的那点。

司遥咬住下唇吞回呻吟,他却俯身舔开她紧抿的唇线:叫出来。

撞击声混着布料摩擦声在走廊回荡,让整条街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快感像熔岩在脊椎堆积。

司遥挣脱领带的束缚,抓着他汗湿的背肌在临界点狠狠收缩。

方闻钰喉结滚动着咒骂出声,抽插的节奏彻底失控,最后几下深顶将两人同时抛上高峰。

喘息平复后,方闻钰撑起身体,指尖拨开黏在她颊边的发丝:还吵吗?

司遥一脚踹开他:滚去拿清理毛巾。

他低笑着起身时,她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突然开口:LSE的经济学硕士要读两年。

方闻钰背影僵了一瞬。

没有回头,他捡起地上的衬衫套上:我爸给了方温羽三个月时间整顿上海分公司。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明年八月前我得回去接手。

司遥坐起来,胸口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所以这是通知?

他终于转过身,眼底有某种危险的光芒在跳动:那你的留英计划又算什么?

洗衣机在楼下开始运转的轰鸣填满了沉默。司遥光着脚走向浴室,在关门前扔下一句:算我们都该预习明天经济学小测的第三章。

热水冲刷过身体时,她听见卧室传来摔门声。

翌日课堂上,Miss Carter发还上周的国际法报告。

司遥翻开满是红笔批注的纸页,顶端鲜明的98分被划掉,旁边写着“参见第17页注释”。

罕见的失误。金发教授意味深长地看她,你漏分析了1998年跨国企业仲裁案的特殊性。

后排传来熟悉的嗤笑。司遥不用回头也知道方闻钰正转着钢笔——他惯常的小动作,每次觉得有趣时就会这样。

下课铃响,她迅速收拾笔记本,却在走廊被Lydia拦住:模联的议程表…好友突然噤声,目光越过她肩膀。

方闻钰的声音贴着她耳后响起:1998年案例的关键在于管辖权竞合。

他将自己的报告拍在她胸前,99分的数字刺眼地亮着,需要我教你吗?

司遥攥紧拳头,纸张边缘在她掌心勒出红痕。

她转身时挂上完美假笑:不如先教教你自己——指尖戳向他胸口,怎么在辩论赛别被牛津代表问到哑口无言?

方闻钰眼神骤冷。他们额头几乎相抵的对峙引来周围学生的侧目,直到物理老师高声催促进教室。

午餐时间,司遥独自坐在图书馆角落,面前摊开的《宏观经济学理论》久久未翻页。

手机震动,方温羽的讯息跳出来:“听说你们选了不同大学?谈谈。”

她锁上屏幕。窗外开始下雨,铅灰云层压得很低,像某种具象化的预感。

放学时雨势转大。

司遥站在校门廊柱下翻找折迭伞,突然被阴影笼罩。

方闻钰撑着黑伞,袖口沾着水珠:车抛锚了。

他语气僵硬,司机说要半小时后到。

雨幕中,他们保持着微妙距离并肩而行。路过咖啡厅时,电视正播放财经新闻:“…跨国企业人才回流趋势加剧…”

方闻钰突然停步:你知道上海分公司去年营收增长37%。

司遥盯着橱窗反射中他模糊的轮廓:你知道LSE的毕业生平均起薪是剑桥的1.2倍。

雨滴在伞骨上敲出密集声响。方闻钰转过脸,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她:所以这就是你要的?钱?

那你要的是什么?司遥反问,方温羽挑剩下的位置?

伞柄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会把伞摔进水坑。但最终他只是冷笑着点头:行,周末的模拟联合国见真章。

他们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司遥走进地铁站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的伞始终没有打开。

深夜的书房,司遥对着笔电修改模联提案,萤幕右下角不断跳出方闻钰的讯息提示。

她点开最新一条语音,他带着明显醉意的声音传来:…你那套自由市场理论根本…嗝…站不住脚…

正要关闭视窗,下一条文字讯息突然映入眼帘:“1998年案例的关键是企业属地主义的崩溃,就像我们。”

司遥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文档光标持续跳动,最终她只回复了简短的论文页码:“P.214注释3”

楼下传来大门开关的声响。

十分钟后,她的房门被推开,方闻钰带着威士忌的气息压上来,湿润的舌头舔过她后颈:…该死的中国代表…

司遥在被他扳过下巴亲吻时尝到浓烈酒味。她扯开他皮带的动作近乎粗暴,而方闻钰撕破她丝质睡裙的声音像某种宣战公告。

当他咬着她肩膀从背后进入时,司遥抓着床头的手突然碰到硬物——他的手机亮起,锁屏画面是方温羽刚发来的讯息:“爸说最迟明年六月。”

她闭上眼,在剧烈撞击中将脸埋进枕头。方闻钰的汗水滴在她脊背上,烫得像熔化的铅。

窗外,泰晤士河上的货轮鸣着长笛驶向入海口。而他们在彼此身上留下的印记,终究会像所有潮汐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