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辞该罚,却不该杀。
那场充满了人性冰冷与温暖的内部审判,最终以楼主那充满了智慧与慈悲的“三阶段惩罚”而告终。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琅琊山的冬雪,也渐渐地,被那充满了生机的春意所融化。
这几个月,我与剑行在修行上也从未偷懒。
当春天来临之时,他恐怖的悟性已经让他达到了五品后期境界;而我则继续证明着作为两名宗师的亲传弟子,所拥有的离恨楼百年最强的天赋--五品大圆满!
春风得意,万物复苏。
我与剑行继续过着白日寻人对练,晚上想要了便双修,不想要便玩乐的平静生活。
只是这份平静之下,又多了一丝即将远行的、离别的味道。
楼主有令,命我二人,于春暖花开之后,便下山历练,去弥补那最为欠缺的“死战经验”,也将那“有情大道”,在真正的江湖风雨中,淬炼成金。
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
前一夜,师母将我单独叫到了她的房中。
她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
说的,不再是那些关于“道”与“心”的大道理,而是一个母亲,对即将远行的女儿,最朴素、也最不舍的叮咛。
“……山下的江湖,远比你上次下山所经历的事情,还要险恶得多。人心,更是比任何妖魔鬼怪,都更加叵测。你二人若是再遇到顾云辞那样的事,千万不要留情,该杀则杀,不要让你们的慈悲把你们害了。这道理,想必你已经明白。”
说着,她从自己那早已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云鬓之上,缓缓地,取下了一支通体晶莹、散发着淡淡暖意的绿玉簪子。
“此簪,名为‘同心’,是你师父赠予我的护身之物,其中,蕴含着我与他二人,最精纯的一缕本命真气。遇致命之险时,可催发而出,替你挡下宗师之下,任何人的全力一击。”
她亲自,将那支承载了她与师父无尽爱意与守护的玉簪,插入了我那早已及腰的、乌黑如瀑的秀发之间。
“此去,万事小心。切记,你的命,早已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若是累了,就随时回来,离恨楼永远是你的家。”
而我的夫君,也被师父,单独叫去了书房,他回来时,没有说师父与他谈了什么,但我能清晰地从他那双总是充满了宠溺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山岳般沉稳的、名为“责任”的光。
第二日,便是我们正式下山的日子。
清晨,当我推开房门,准备去做最后的告别时,却不约而同地,与身旁的诗剑行一同,愣住了。
只见在我们那小小的院落之中,那片我自小便亲手栽种、朝夕相伴的兰花圃,竟在一夜之间,迎着春风,悄然绽放了。
那花开得不大,也不艳丽。
只是几朵洁白的、如同新雪般纯净的花瓣,在那青翠欲滴的叶片之间,静静地吐露着芬芳。
我看着眼前的花,又看了看身旁的我的男人。我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充满了“恶作剧”的、无比大胆的念头。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回房。
片刻之后,当我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我看到他那双本是充满了温柔的眼眸,瞬间便被一种最原始的、充满了侵略性的火焰,所彻底点燃。
因为,我又换上了那套我们初遇之时所穿的、能将我那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充满了致命诱惑与一丝清冷杀伐之气的黛绿色长裙。
我看着他那副呆头呆脑的、想扑上来却又不敢的痴傻模样,心中充满了小狐狸般的、得逞的笑意。
我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走到那兰花丛之前,声音里带着一丝少女般的、俏皮的狡黠:“夫君,你看,我养了十几年的花,总是不爱开。你才来了不到一年,它便开了。”
“你说,这是不是因为它,也和我一样,终于等到了那个能让它……彻底绽放的‘人’?”
“如今,我们就要走了。是不是该给它,再‘施’最后一次‘肥’?”
他瞬间便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
他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充满了笑意的低吼,一把将我那娇小的、温软的身体,拦腰抱起,向着那片同样充满了生机的、柔软的草地,走了过去。
在那片充满了兰花幽香的、见证了我们所有成长的土地上,我们进行着最后的交融。
一番云雨过后,我本以为自己那颗因为即将远行而略带伤感的心,已被他彻底填满。
却不想,我竟还如藤蔓般,将他紧紧缠绕,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将那张因极致情爱而显得愈发娇媚的脸庞,埋在他的胸口,用一种既是满足又带着一丝委屈的、撒娇的语气,软绵绵地说道:“剑行……我好像……生病了。”
他心中一紧,连忙捧起我的脸,紧张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嗯……”我那双亮晶晶的、蒙着一层水汽的眼眸,无辜地看着他,那眼神,像一只怎么也吃不饱的、可怜的小猫,“我得了一种,怎么吃也吃不饱你的病。你说……这该怎么治呀?”
他看着我那副既心疼又充满了无尽欲望的模样,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爱意,只能用一个更深、更滚烫的吻,来回答我的“病情”。
“那看来,”他在我的耳边,用沙哑的声音低语,“……为夫,只能在临行之前,再为你这只贪吃的小猫,好好地‘治疗’一次了。”
“我们再来开创一式,好不好?”我在他怀里,兴奋地提议,“就当是……我们‘春之卷’的收尾。要最温柔的,也最……最分不开的那种!”
我们没有再使用任何充满了技巧的、刻意的姿态。
他缓缓地在兰花丛中那片最柔软的草地上盘膝而坐,将自己的心神彻底沉淀,化作了那片最深厚的、也最肥沃的土地。
我则像一朵即将回归本源的、圣洁的兰花,缓缓地分开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面对着他,坐了上来。
我没有立刻将他吞入,而是用一种充满了惊人柔韧性的姿态,将自己那双白玉般的长腿,缓缓地向上抬起,如同最柔韧的藤蔓,最终,轻柔地,盘绕在了他的肩膀与脖颈之上。
随即,我将那温软如玉的藕臂,也同样紧紧地环住了他的后背。
那一刻,我将自己,化作了一个最完美的、毫无缝隙的“圆”,将他,将我的“根”,彻底地、不留余地地包裹、隐藏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然后,我才缓缓地、用一种充满了仪式感的、无比珍重的姿态,将他彻底地吞入。
“嗯……”我们二人都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极致满足的、悠长的叹息。
他化作了那片最深厚的、也最肥沃的土地,任由我这朵绝美的兰花,在他的身上,扎下最深的根,绽放出最动人的、只为我一人的绝代风华。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自己那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
那颤抖,起初还很轻微,如同春风中微微颤动的兰花叶片。
但渐渐地,那颤抖变得愈发剧烈,愈发不受控制。
“夫君……”我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的、不舍的、却又无法抗拒的破碎呻吟,“我要去了……要离开家了……我要……要全给你了……”
我猛地收紧了那环绕在他身上的、如同藤蔓般的玉臂与长腿,将自己与他,以前所未有的紧密,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啊——!”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却又被我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尖叫!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充满了兰花幽香的晶莹洪流,从我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那不是单纯的泄欲,那更像是,我将自己这十八年来,对这座楼、这片土地所有的眷恋与不舍,都化作了最纯粹的生命甘泉,毫无保留地,尽数浇灌在了他这片,即将带我远行的“土地”之上!
而他,在我那充满了极致奉献的、神圣的潮吹的洗礼之下,也终于再也无法抑制。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将他那积蓄了整整一夜的、所有的爱与守护,都化作了最滚烫的、充满了生命力的阳精,尽数倾泻在了我那温暖的、紧致的、不断吸吮着他的子宫深处!
在那最后的、极致的巅峰到来时,我感到自己仿佛与这片土地,与这满院的兰花,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我不再是我,我就是这离恨楼的一部分,是我扎根于此的、唯一的家,我的充满生命力的穴水,此时也紧紧地浇在他的根上。
诗剑行在我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出那句我们之前探讨过的、一语双关的情话:“烟儿……我,好像,找到你的‘根’了……”
我在极致的高潮中,用带着哭腔的呻吟回应:“夫君……你便是我的‘根’……扎在我身体里,再也不分开了……”
“这一式,就叫……‘春兰寻根’吧……”
当我们终于尽欢,重新穿戴整齐,准备去做最后的告别时,院外,却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如同黄鹂鸟般的呼唤。
“烟姐姐!诗师兄!你们收拾好了吗?我们来为你们送行啦!”
是小蝶!
我们推开院门,只见小蝶、温筱苒、桑琳婉,以及那早已恢复了往日神采的柳清漪,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外。
她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或包裹。
“知道你们下山路途遥远,我们几个,凑了些女儿家爱吃的零嘴和几件换洗的干净衣物。”性子最是沉稳的温筱苒走上前,将东西递给我们,那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不舍与祝福。
“烟姐姐,诗师兄,”小蝶的眼眶红红的,却依旧强撑着笑脸,“你们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可以,可千万别再像上次那样,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的回来了呀!”
“哼,我看呐,”一旁的桑琳婉 依旧是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她瞥了诗剑行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有这么个如意郎君在身边,怕是不用我们担心。倒是清漪,你下次下山,可得把眼睛放亮点,别也捡个不知来路的野小子回来!”
她的话,引得众人一阵笑骂。
柳清漪闻言,只是浅浅一笑,她看着我,用一种充满了真诚与一丝敬意的语气,轻声说道:“烟姐姐,你之前教我的话,我都记下了。此去江湖,愿你的‘心’,能永远如今日这般,清澈安宁。”
我就在这充满了姐妹情谊的、善意的调侃与不舍的叮咛之中,与她们,一一拥抱作别。
送走了姐妹们,院子里刚刚安静了片刻,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是濮墨尘。
他独自一人前来。他看着诗剑行,那双沉郁的眼眸中,早已没了丝毫的敌意,只剩下一种属于同辈强者的、纯粹的尊重。
“李师弟,”他对着诗剑行,郑重地抱拳行礼,“此去路途凶险,万望珍重。离恨楼年轻一代的首席之位,待你归来,我随时奉还。”
“濮师兄言重了,”诗剑行连忙还礼,“楼内一日,便一世都是离恨楼的弟子。你我之间,何分彼此?”
“好一个‘何分彼此’!”濮墨尘开怀大笑,那笑声,充满了男儿之间的坦荡与释然,“那我便在楼内,静候二位,扬名江湖,凯旋归来!”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重重地拍了拍诗剑行的肩膀,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濮墨尘刚走,花长老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门口。
“两个小家伙,准备走了?”她看着我们,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是,长老。”我们恭敬地行礼。
“嗯,”她点了点头,“我便不多言了,你们注意将来面对生死作战时的‘信息差’就好:你们之所以当时能与我过招,正是由于‘完美配合’的信息差。”
“只是,楼里还有个老顽固,拉不下面子亲自来送,托我给你们带句话。”
我们知道,她说的是魏长老。
花长老清了清嗓子,学着魏长老那副古板严肃的口吻,说道:“‘路上小心,莫要……莫要堕了我离恨楼的威风!’”
她学得惟妙惟肖,让我与诗剑行,都不由得莞尔一笑。我们知道,在那句嘱咐背后,藏着那位老人最真诚的认可与关怀。
“哦,对了,”就在我们以为话说完,准备行礼告别之时,花长老却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了一副略带感慨的复杂神情,“……那老顽固,还托我,带了最后几句。”
“他说……‘你们此去江湖,路途遥远,或许会遇到许多离奇之事。若是有缘,能打听到一名叫‘苏媚儿’的、曾是我离恨楼弟子的下落,那便最好。若是实在寻不到,也罢。’”
苏媚儿?
我与诗剑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这个名字,我们从未在楼内听任何人提起过。
“长老,”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苏媚儿师姐是?”
“我与她,也不太熟。”花长老摇了摇头,那双总是严肃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遥远的怅惘,“我只知道,她曾是一名在你被收养之前就已经仙逝的,与魏长老关系极好的传功长老之弟子。她天资聪颖,主修的是楼内的‘慈悲天’疗愈之术。只是……她在十七年前离奇失踪,从此,杳无音信了。”
我们怅然,只好接下这个有些沉重的使命。
待花长老也离去之后,整个小院,终于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身旁的诗剑行,没有说话。
我当着他的面,缓缓地,取下了头上那支他送我的、代表着我们二人私密情爱的白玉簪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方最洁白的丝帕,将那支簪子,仔仔细细地,包裹了数层,然后,无比珍重地,放入了柜子中。
“怎么不戴走?”诗剑行有些迷惑。
“万一在战斗中损坏了,可就心疼了……那簪子又不是什么法器……”
“而且,这簪子放在家里,总归像是你我爱情的根,在这里发芽,不也很好吗?”
说罢,我取出了师母冷月所赠的那支、蕴含着宗师护体真气的“同心”玉簪,眼神,在瞬间,便从一个被爱意包裹的小女人,变回了那个即将踏入江湖、充满了决绝与锋芒的离恨楼女侠。
我将那支簪子,坚定地,插入了自己那早已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云鬓之间。
“这,才是闯荡江湖应戴的簪子!”
诗剑行点头,算是准了我的念想。
“倒是你,”我从抽屉中,取出了那个我最初送他的、他一直没用过的本子,塞回他的手中,“我送你的这个本子皮实的很,你可不许再像我这易损的簪子一样,只珍藏着不用。我们的‘道’,才刚刚开始,答应我,把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记下来,好不好?”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们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我们所有回忆的、温暖的小院,准备出门。
可就在我们即将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我们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只见在院门口,一道瘦削的、略显稚嫩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蹲在那片我们曾抵死缠绵的兰花圃前。
是顾云辞。
他似乎以为我们已经走了,并未察觉到身后的我们。
他只是提着一个小小的水壶,用一种极其专注、也极其笨拙的姿态,小心翼翼地,为那些刚刚绽放的兰花,浇着水。
他的动作,充满了虔诚,像是在照料一件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他才缓缓地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他看着那片在春风中微微摇曳的兰花,那张早已褪去了所有偏执与阴郁的、俊秀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干净笑容。
然后,他才准备离去。
也正是在那一刻,他看到了我们。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尴尬与惊慌,涌上了他的脸庞,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手足无措。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副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可怜模样,我的心中,那最后一丝的芥蒂,也终于烟消云散。
诗剑行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善意的、属于“师兄”的微笑。
我也同样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再无一丝一毫的失望与冰冷,只有一种,姐姐看着那终于长大了的弟弟般的、最纯粹的欣慰与温柔。
他看着我们,似乎是读懂了我们眼神中的含义。他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无尽悔恨与感激的复杂神情。
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对着我们,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才转身,近乎于落荒而逃般,消失在了山林小径的尽头。
我们相视一笑。
最后的心结也已经解开,
我们也终于可以,真正安心地,踏上我们的行侠之路。
下山的路,依旧是那条熟悉的青石板路,可我的心境,却与数月前登山之时,截然不同。
那时,我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与对未知的恐惧;而此刻,我的手,被身边这个男人温暖地、紧紧地握着,我的心中,只剩下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名为“心安”的宁静。
当我与他,再次并肩站立在那座由黑色巨岩雕琢而成的、肃杀的山门前时,我转过头,看向他。
我清晰地记得,数月之前,他第一次站在这里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如同闯入者般的、格格不入的孤独与戒备。
可此刻,我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看着那块写着“离恨楼”三字的牌匾,那眼神里,再无一丝一毫的疏离。
那是一种游子归家,即将远行时,回望自己门楣的眼神——充满了不舍、眷恋,与一种足以挺起胸膛的、发自内心的归属与骄傲。
“烟儿,”他看着我,微笑着说道,“我才发现,我们这山门,原来,竟是这般的有情。”
师父和师母正等在那里。
“一路小心。”
我看着他们,郑重地,与诗剑行一同,向他们行了最后的大礼。
直起身时,我的眼眶,已有些湿润。
正如一年之前的那次下山一样。
那时候的我,也是站在这里。
也是这样一身美丽的长裙,也是这样背负着宗门的使命。
可我的心,却是冷的,空的。
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很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将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当成了天才应有的“清冷”,看着山下那片广阔的江湖,只觉得那是一个需要我去征服、去历练的、冰冷的试炼场。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手掌的温度,正源源不断地,通过我们紧握的双手,传入我的心底,将我所有的不安与离愁,都一一熨平。
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我的身边,有了他。
我不再需要用“清冷”去伪装强大,因为他见过我所有的脆弱与不堪。
我也不再需要去“征服”整个江湖,因为我的整个“天下”,就在我的身边。
那时候我还年方十八,那时候我的身边还没有这样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现在,我们已经长了一岁了。
只过了一年,却仿佛,与他已一同过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