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女少男

那场惊心动魄的”认徒大会”之后,离恨楼迎来了一段久违的、安宁祥和的日子。

我正式有了名分,不再是那个需要被藏在羽翼之下的”外人”,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与离恨烟师姐出双入对的”李师兄”。

我融入得很好。

无论是与濮墨尘师兄等男弟子的切磋,还是与小蝶、桑琳婉等师姐妹的闲聊,都应对得体,那份独有的、属于”侠医”的温润与智慧,很快便为我赢得了所有人的善意与尊重。

但我不知道的是,那位在我们回来之后几个月才与之见面的柳清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看着那对在阳光下练剑的神仙眷侣,看着他们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与那足以融化一切冰雪的浓情蜜意,她心中的羡慕,与日俱增。

但与羡慕一同增长的,还有那份源自于那一夜的、更深沉的困惑与渴望。

那一晚,她彻夜难眠。

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声混杂着极致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尖叫,也反复浮现出自己在那之后,于床榻之上那羞耻而又陌生的、湿润的绽放。

她不明白。

那,究竟是什么?

那真的是“道”吗?

如果是,那为何会那般痛苦?

如果不是,那为何师母会亲自护法,而大师姐,在经历了那一切之后,却仿佛获得了新生,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圆融的光辉?

她想不通。于是,在又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亲自去问,那个如今唯一能给她答案的人。

那一天的晚上,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来到了离恨烟的居所前。

“烟姐姐,”她看着前来开门的离恨烟,那张总是平静的俏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少女般的、不知所措的紧张与羞赧,”我……我有些,关于修炼上的事,想……想向你请教。”

离恨烟看着她这副模样,似乎是瞬间便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多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将她迎入了那间如今早已充满了两人气息的闺房之中。

轩窗下,二人相对而坐。离恨烟为她斟上一杯清茶,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柳青漪捧着那温暖的茶杯,却迟迟不敢开口。

许久,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于孤注一掷的眼神,看着离恨烟,将心中所有的困惑,都和盘托出。

她讲述了那晚她无意中撞见师母护法的情景;讲述了她听到的那声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的尖叫;更用一种蚊蚋般的声音,讲述了在那之后,自己身体与内心所产生的、那些陌生的、让她感到无比羞耻和恐惧的变化。

“烟姐姐……”她看着离恨烟,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最纯粹的、也最无助的迷茫,”那……那真的是修炼吗?那种感觉……那种极致的痛苦与欢愉……

就是我们离恨楼所追寻的”有情道”的终极形态吗?我……我也能拥有那样的“道”吗?”

离恨烟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的惊讶。

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师妹,那眼神,像是在看很多天以前的、同样充满了困惑与不安的自己。

“是,也不是。”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种过来人独有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清漪,你所听到的,确实是修炼。那是我与你师兄,在冲击”三位一体”

之境时,所必须经历的、九死一生的考验。那痛苦,是真实的;那欢愉,也是真实的。但,”她顿了顿,那双早已变得无比通透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柳清漪,”

那,并非是”有情道”的常态,更不是它的”终极”。”

她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柳青漪那冰凉的手背上,用最温柔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感悟。

“真正的”有情道”,并非是去刻意追求那种撕心裂肺的极致。它,更像是我们此刻,”她指了指窗外那明媚的阳光,指了指桌上那袅袅的茶香,”是能有这样一个人,让你愿意将所有的不安与困惑,都向他倾诉;是当你想到他时,心中会感到无比的”心安”与”宁静”;是你们一同修行时,能感受到彼此的进步与成长;是当危险来临时,你们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后背,交付给对方。”

“至于,那份被唤醒的”渴望”……”离恨烟的脸上,飞上了一抹动人的红霞,那眼神里,却充满了过来人的坦然与智慧,”……你不必为此感到羞耻,更不必恐惧。它不是什么妖魔,它只是“道”的一部分。它证明了,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拥有了去爱、去感受、去与另一个灵魂彻底交融的”资格”。”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急着寻找一个能让你”尖叫”的男人。而是,先要静下心来,问一问你自己的”心”。它究竟在渴望什么?它究竟在等待谁?”

离恨烟的话,如同一股最温暖的、也最清澈的泉水,瞬间便洗去了柳清漪心中所有的迷茫、羞耻与不安。

那一夜之后,柳清漪依旧是那个沉静、勤奋的少女。但楼内的姐妹们,却都敏锐地发现,她,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剑法,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在那平静的湖面之下,却仿佛蕴藏了一整片,正在等待着春风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璀璨星空。

她的事,我是后来听烟儿跟我讲的。

那场对话的起因,却是无比地……不应该。

是啊,离恨楼接纳了我,但不是所有人都接纳我。

在这片和谐的阳光之下,我总能感觉到,有一道略显稚嫩的、充满了复杂意味的目光,如影随形。

那目光,来自于顾云辞。

那在我来之前,楼内天赋最高的男孩。

起初,我并未在意,我只当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自己心中那遥不可及的”女神”,被我这个”外来者”所”窃取”,而产生的一丝不甘。

但渐渐地,我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开始在演武场的角落里,看到他的身影,他不再像其他师弟那般,一丝不苟地练习着离恨楼的功法。

他会远远地站着,用一种近乎于痴迷的眼神,看着我练剑,然后,在我离开之后,他会笨拙地、却又无比认真地,去模仿我的一招一式。

那模仿不对。我的”侠医”剑道,其核心在于”心”,而非”形”,他学得再像,终究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架子。

我曾将此事,当成笑谈,说与烟儿听。

“那孩子,自小便如此。”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那眼神里,充满了姐姐对弟弟般的、纯粹的宠溺与一丝担忧,”他总觉得,只要变成了他所仰慕之人的样子,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小时候,他羡慕濮师兄的沉稳,便学着他整日板着脸,不苟言笑,惹得我们笑了好久。如今看来,他是……将你当成了新的”榜样“了。”

烟儿的话,让我放下了戒心。

我甚至在某次见到他又在偷偷模仿我时,主动上前,指点了他剑招中的几处错漏。

他看着我,那双本该是清澈的、属于少年的眼眸中,却闪过了一丝被看穿了心思的惊慌,与一种更加深沉的、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没有道谢,只是涨红了脸,抓着剑,转身跑开了。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模仿我。我只当是少年人的自尊心受了挫,并未多想。

可我不知道,那份被压抑的、无处宣泄的模仿欲,竟会以一种更加病态的方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那一日的午后,天气晴好。

我与烟儿在后山对练得大汗淋漓,便一同去了那片我们都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我们二人回忆的寒潭之中,沐浴嬉戏。

一番云雨过后,我们穿戴整齐,准备返回。离恨烟却突然”咦”了一声,那张还带着一丝欢爱后潮红的娇媚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困惑。

“怎么了?”我问道。

“奇怪,”她四下看了看,”我方才放在潭边青石上的那方丝帕,怎的……不见了?”

那是一方最普通的、她用来擦拭汗水的白色丝帕,上面只用淡青色的丝线,绣着一朵她最爱的兰花,并非什么贵重之物。

“许是被山风吹走了吧。”我并未在意,拉着她的手,笑道,”无妨,回头我再为你买上十条八条,绣满你喜欢的各种花样。”

此事,便这么被我们抛在了脑后。

直到第二日的深夜,也正是柳清漪与烟儿促膝长谈的当晚,我因白日里修炼偶有所感,难以入眠,便独自一人,起身去往后山,想趁着月色,再练几遍剑法,巩固心得。

我路过了那片属于内门男弟子们的住宿区。

就在我即将穿过那片寂静的雪林之时,一阵极其压抑的、却感觉有些满足的奇怪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一间最为偏僻的小屋中,传了出来。

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便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如同一只最轻盈的夜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间小屋的窗边。

借着那清冷的月光,我透过窗纸的缝隙,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是顾云辞。

他赤裸着全身,跪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他的脸上,充满了与他那俊俏的、

属于少年的脸庞,完全不符的、一种近乎于扭曲的、病态的潮红,口中,正无意识地发出着那种压抑的、奇怪的呻吟。

而他的手中,正紧紧地攥着一方早已被他体内的欲望,与那不知名的液体,彻底浸透的……白色丝帕。

丝帕之上,那朵淡青色的兰花,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那般的刺眼。

他将那方丝帕,如同最珍贵的、也最神圣的宝物般,痴迷地,凑到了自己的鼻尖,用尽全身的力气,深深地,吸了一口。

然后,他便将那方丝帕,紧紧地,贴在了自己那早已狰狞挺立的、属于少年的欲望之上,开始用一种充满了负罪感的、自我厌恶的、却又无法抑制的姿态,疯狂地撸动了起来。

“烟姐姐……我的……烟姐姐……”

他那充满了痛苦与无尽占有欲的、如同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的身体,在那一刻,彻底僵住了,一股冰冷的、混杂着震惊、厌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的寒意,瞬间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没有再看下去。

我只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一夜,我没有练剑。

我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冰冷的、空无一人的演武场上,坐了整整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此事,告诉烟儿。

那一日,我从藏经阁归来,已是深夜。

烟儿早已在我身边安然睡去,呼吸均匀。

我看着她那不设防的睡颜,心中那份因顾云辞而起的、沉甸甸的疑虑,终究还是被我暂时压了下去。

或许……只是我多心了吧。

我不想因一个未经证实的、

荒唐的猜测,去扰乱她此刻的安宁。

于是,我将此事,搁置了下来。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一日的午后,秋高气爽。我与烟儿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练,浑身是汗,我们回到闺房,准备稍作歇息。

“夫君,你且坐着,我去为你沏一壶新得的”君山银针”来。”烟儿笑着说道,她那张因运动而微微泛红的娇媚脸庞上,洋溢着一种安定而又幸福的光彩。

很快,一壶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清雅茶香的香茗,便被她端了上来。

我端起茶杯,正欲一饮而尽。

可那茶汤刚刚入口,我那早已因修习医术而变得无比敏锐的舌头,却尝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茶叶本身的、异样的”甜腥味”。

我的动作,猛地一僵。

“怎么了?”烟儿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别喝!”我压低了声音,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我示意她看我手中的茶杯,只见那本该是清澈明亮的茶汤之中,竟有几缕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如同发丝般的、极淡的粉色悬浮物。

烟儿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我将那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即,我立刻盘膝而坐,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那股异样的力量,在我体内的流转。

那是一股充满了燥热与催情意味的、极其粗劣的药力。

它试图挑起我最原始的欲望,扰乱我的心神。

然而,我与烟儿,早已在相识之时,便服用过能静心凝神、抵御寻常迷药的”清心露”。

这股粗劣的药力,在我那早已被淬炼得坚韧无比的经脉之中,如同一滴水珠落入了滚油,只”滋啦”一声,便被彻底地蒸发、

净化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烟儿那充满了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

“是……春药。”我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药力很粗劣,剂量也极小。想来,下药之人,并非是想将我们药倒,而只是……想让我们情难自禁,在白日里,便做出些……荒唐事来。”

离恨烟那张本是充满了关切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冰山般的震惊与愤怒。

“楼内……有奸人!”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声音里,充满了被至亲之人背叛的、刻骨的寒意。

我们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整个房间,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叛”,给彻底冻结了。

“会是谁?”许久,她才再次开口,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

我看着她,终于将那件我一直犹豫不决的事,和盘托出。

我每多说一句,离恨烟的脸色,便更苍白一分。

当我说完之后,她那修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方丝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巨大的失望而产生的嘶哑,”……是我那日在寒潭沐浴时遗失的,不会有错。”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那个平日里最活泼开朗,总是一口一个”烟姐姐”叫得最甜的少年;那个在她落败后,会第一个在饭堂角落里为她”暗自神伤”的少年;那个在她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她保护的、又瘦又小的”小不点”……

竟会做出如此卑劣、如此龌龊之事。

顾云辞……

当诗剑行将那个最不堪、也最心寒的猜测,在我面前和盘托出时,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那突如其来的背叛感,给彻底冻结了。

我的心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被亲人背叛般的刺痛与悲哀。

“或许……或许是我们想多了?”我喃喃自语,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

“是不是想多了,一试便知。”诗剑行看着我,那双总是充满了宠溺的眼眸,此刻却写满了冰冷的决断,”烟儿,此事交给我。”

“不,”我摇了摇头,那份属于离恨楼大师姐的骄傲与冷静,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这是离恨楼的家事,也与我有关。剑行,你只需信我,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护住我即可。”

“此外,还有可能是云辞卷入了什么更大的阴谋之中。要想得知真相,我们得先让他露出马脚,当场人赃并获,让他无法狡辩,审问一番,再做决判。”

我很快便定下了这条看似荒唐,但却被完全掌控的”引蛇出洞”之计。

诗剑行摇摇头,”若是出事,我必亲手杀他。”

第二日的午后,我又一次”碰巧”在后山的亭中,遇到了那个看起来依旧天真无邪的顾云辞。

我像往常那般,温和地与他闲聊了几句,指点了一下他最近在修炼上遇到的困惑,并“无意”中透露了,我今夜会独自一人在房中品茶,钻研新得的武学心得。

看着他那双因为我的“亲近”而瞬间亮起了万千星辰的、充满了崇拜的眼眸,我的心,又被那无形的针,狠狠地刺了一下。

当晚,夜色如墨。

我看着桌上那杯由顾云辞昨天”孝敬”给我的、早就冷透的的清茶,我的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端起茶杯,将那杯早已被他下了”料”的”毒茶”,一饮而尽。

那股熟悉的、充满了燥热与催情意味的粗劣药力,如同预想中那般,在我的经脉之中,轰然炸裂。

若是换做上次下山前的我,此刻,怕是早已心神失守,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

可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那点微不足道的药力,在我那早已被毒极的销魂蛊改造的身体之中,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我却故意,不再压制那药物所带来的、最真实的生理反应。

一股燥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潮红,缓缓地爬上了我的脸颊。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一股熟悉的、可耻的湿意,更是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我的身体最深处,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身体确实又发情了。

但我的思维,却无比的冷静,冷静得如同万载玄冰。

我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冷冷地注视着自己这颗不受控制的”棋子”,并开始了我今夜的”表演”:

我浑身燥热,脚步虚浮地,推开了房门。

我独自一人,像一头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烦躁不安的母兽,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后院那座最为僻静的、被月光笼罩的凉亭之中”乘凉”。

我斜斜地靠在亭中的美人靠上,将身上那本是整齐的衣衫,故意弄得有些凌乱。

我敞开衣领,露出那片因为情动而微微泛红的、雪白的肌肤。

我的口中,发出一声声充满了压抑与无尽渴望的、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彻底疯狂的娇媚呻吟。

我在用我自己的身体,做最危险的、也最致命的诱饵。

我在等,等那条早已被欲望与嫉妒彻底冲昏了头脑的、可怜的、也无比可恨的毒蛇,从他那阴暗的洞穴之中,爬出来。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

一道瘦削的、充满了少年气息的、却又带着一丝鬼祟的身影,缓缓地,从不远处的假山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是顾云辞。

他看着我这副”药力发作,任人采撷”的模样,他那张本是清秀的、充满了阳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一种充满了挣扎、恐惧、与最终被欲望彻底战胜的、

病态的潮红。

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那因为紧张与兴奋而变得无比粗重的呼吸声。

我也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充满了少年汗味的、却又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烟……烟姐姐……”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欲望,而变得无比的沙哑和难听。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用那双早已被我”伪装”得充满了迷离水汽的眼眸,痴痴地看着他,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一切都是陷阱。

我甚至还有余力,通过那早已建立的”神交”链接,向潜伏在暗处的诗剑行,传递去我最后的指令。

“夫君,不必急着出手。这孩子……我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他真的敢……我自会制服他,留他一命。”

诗剑行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为人夫的霸道与担忧:“不行。我只给你十息的时间,十息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出手。”

我不再”言语”。我知道,这已是他作为男人所能容忍的极限。

可是,我的身体,却是个诚实的叛徒。

在那劣质药力的催化下,在那充满了危险与未知的紧张氛围的刺激下,竟真的,不可抑制地,愈发情动了。

一股股滚烫的、黏腻的爱液,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我的身体最深处,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将我的亵裤,都彻底浸透。

好想要……身体,真的,好想要……

我再也无法忍耐,竟缓缓地褪下了身上那件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单薄上衣,露出了里面那件青白色的、小巧的丝质肚兜。

我将自己那对早已因为情动而胀痛不已的雪白山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这冰冷的、充满了危险的夜色之中。

“好……好舒服……”我口中发出一声声充满了压抑与无尽渴望的、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彻底疯狂的娇媚呻吟,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在自己那丰腴饱满的雪峰之上,缓缓地揉捏。

顾云辞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他只在梦中才敢想象的淫靡一幕,他那颗少年的心,与那早已岌岌可危的理智,终于,被彻底冲垮了。

他”咕咚”一声,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懦兮兮地跪在了我的身前,颤抖着,开始脱我的裙子。很快,我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只穿着亵裤的玉腿,便彻底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我被他几乎看光了。

他那双充满了欲望的、炙热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胸前那对被我揉捏得早已红肿不堪的雪峰。

他缓缓地,向着其中一颗早已挺立如樱桃的乳尖,低下了头。

不行……

我的心中,那根名为”底线”的弦,在这一刻,猛地绷紧了。

再有半息,我就得出手打晕这个我曾当做亲弟弟的小毛孩了……

然而,就在他那颤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我那敏感的、不容侵犯的乳尖的前一刻。

一道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银色光芒,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临渊”那锋利无比的剑锋,毫不留情地,架上了他那脆弱的、充满了少年气息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