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煮茶品茗

“煮茶品茗?”

这一天,当我和烟儿再次翻开那本《玉女忘情录》,看到这最新一章的名字时,我们二人都有些费解。

前几章,无论是“老树爬藤”、“飞燕缠丝”,还是“倒挂金钩”、“观音坐莲”,其名都充满了,一种不加掩饰的、充满了原始欲望的香艳与刺激。

可这“煮茶品茗”又是什么?

“难道……”我看着身旁同样是一脸困惑的离恨烟,忍不住开口调侃道,“……难道这位玉女仙子是觉得之前的法门太过伤身,太过有伤风化。所以,终于大彻大悟,决定封心锁爱,从此与她那夫君只天天喝茶玩了?”

“去你的!”烟儿那张早已被我滋润得愈发娇媚的脸上,飞上了两片动人的红霞。

她伸出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在我胸口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那眼神里充满了只有我能懂的、属于我们二人之间的嗔怪与风情。

我们怀着满腹的困惑,缓缓地翻开了这一章。

然而,这一章的内容,却比我们想象的要好懂很多。

甚至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直指大道。

书中,玉女仙子用她那娟秀而又充满了风情的字体,开篇明义地写道:

“世人皆以为,男欢女爱乃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燃,一泄千里之快事。殊不知,此等行径,与那山野之间的、只知发情的禽兽,又有何异?此非双修,而是单纯的泄欲,是对你我二人体内那最宝贵的阴阳精元的极致浪费。”

“真正的双修,当如煮茶品茗。”

“一壶上品的仙茶,若以那寻常的、煮猪食的铁锅,滚烫的、污浊的河水去烹煮,那即便是最顶级的仙人,也品不出其中万一的真味。”

“必先择上等的紫砂之壶,配最清澈的、无根的雨露。以最纯粹的、文火慢炖的炭火缓缓温之。待壶温水沸,茶香四溢,天时地利,人皆和之时……”

“……方可将那滚烫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茶汤,缓缓地送入口中。然后,闭上眼,静下心,用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用你灵魂的每一丝感触,去细细地品味那茶汤在你口中融化,在你喉间流淌,在你腹中升腾的,那每一丝,每一缕的无上妙趣。”

“做爱,也可以像品茶一样。不疾不徐,将身体、情感、欲望、真气,都准备到最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境地。然后,当那销魂蚀骨的欲望终于达到顶峰之时,再缓缓地去品,去尝,去享受那灵与肉的极致升华。”

我与烟儿,看着书中那充满了哲思与一丝“活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享受”的淡淡鄙夷的文字,我们二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们仿佛被那玉女仙子当头棒喝。

我们之前那所谓的“双修”,那所谓的“灵肉合一”,在人家这位真正的“祖师”面前,简直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可笑而又充满了暴殄天物的浪费。

书中将这“煮茶品茗”欢爱法详细地分为了五个循序渐进的步骤。

每一个步骤,都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去准备、去体会。

第一日:择器。

器,指的便是我们二人这即将承载那无上妙趣的肉体凡胎。

这一日,我们需为彼此沐浴更衣。

需用那最上等的、混杂了数十种奇花异草的香油,仔细地涂抹、按摩彼此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我们只能用眼睛去看;用鼻子去闻;用耳朵去听。

第二日:温壶。壶,指的便是我们二人心中那早已蠢蠢欲动的欲望之火。这一日,我们可以进行轻微的、试探性的触碰。

第三日:置茶。

茶,指的便是我们二人之间那最深刻、也最坦诚的情感的羁绊。

这一日,我们不谈欲望,只谈风月。

我们要让彼此的灵魂在这一日彻底地赤裸相对。

第四日:冲泡。

泡,指的便是那即将攀上顶峰的、早已积蓄到了极限的欲望洪流。

这一日,我们可以进行除了最后那负距离的结合之外的、所有的前戏。

我们要让彼此的身体都在这,一次次的、如同酷刑般的极致挑逗之中,变得无比的敏感,无比的饥渴。

第五日:品茗。茗,指的便是那最终的、灵与肉的彻底交融。而那最终的交合,也绝不能像之前那般狂暴与失控。要用心去品。要用灵魂去尝。

“这……这也,太……”烟儿那张早已红得能滴出血来的娇媚脸庞上,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极致的羞耻与极致向往的复杂神情。

紧接着,她便如同一个在沙漠之中渴了数日,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的濒死旅人般。

她猛地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像一只发了情的、再也无法忍耐的母猫,再次向我扑了过来。

“不行!我等不了五天!”她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渴望的、压抑的嘶吼,“我现在……我现在,就要!剑行!我们,再来一次!就一次!我们,再来一次‘飞燕缠丝’!”

她似是口渴的路人,想一口就把那需要细细品味的仙茶彻底喝光。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早已被最原始的欲望彻底淹没的、充满了迷离水汽的眼眸。

我心中何尝不是烈火熊熊?但上一次双双虚脱后,师母那充满了无奈与疼惜的眼神,至今仍烙印在我脑海。我不能再让她,让我们,陷入那般狼狈的境地。她是我的瑰宝,不是我用来泄欲的工具。这“煮茶品茗“,或许才是真正能呵护她、滋养她的正道。

我伸出手,用尽我最后的一丝理智,将她那温软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身体,从我的身上轻轻地推了开来。

“烟儿,”我声音沙哑地看着她,“不行。”

“为什么?!”她那声音里充满了被拒绝后的孩子气的委屈与不解。

“因为,”我将她那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我的掌心,用我此生最认真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因为,这是祖师婆婆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礼物。我们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暴殄天物了。”

她看着我,那双本是充满了欲望的眼眸,渐渐地恢复了一丝属于离恨烟的清明。

最终,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这场长达五日的、充满了极致煎熬与极致期待的神圣欢爱仪式。

第一日:择器

我们来到了后山那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隐秘山谷之中。

我们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牵着彼此的手,缓缓地走入了那冰凉刺骨的、清澈见底的寒潭之中。

我用最轻柔的、也最虔诚的动作,为她洗涤着那具我曾占有过无数次的完美胴体。

我的指尖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缓缓地滑过她那如同最上等丝绸般的光洁肌肤。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娇小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那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我为她清洗着那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我将那混杂了奇花异草的香油,均匀地涂抹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我的目光更是如同一个最贪婪的、也最挑剔的鉴赏家,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身体的每一分、每一毫的美好。

我看到了她那丰腴饱满的、如同两座最圣洁的雪山般的雪峰之巅,那两点嫣红的樱桃正因为我那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而,不受控制地微微挺立。

我看到了她那平坦如镜的、不带一丝赘肉的小腹。

也看到了她那片平坦如玉,不见一丝杂草的、神秘的、被那清澈的潭水反复冲刷的圣洁“白虎”幽谷。

她被我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我也一样。

那一天,我们没有再对彼此做任何事。

第二日:温壶

我们回到了那间充满了我们二人暧昧气息的闺房之中。

我们换上了最轻柔的、也最舒适的丝质内衫。

然后,我们开始了一场充满了极致挑逗与极致煎熬的无声战争。

我像一只最狡猾的、也最耐心的猎手,用最轻柔的、如同羽毛般的吻,不经意地落在她那敏感的、小巧的耳垂之上。

每当这时,她那娇小的身体便会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也会在瞬间蒙上一层动人的、充满了欲望的水汽。

而她也同样不甘示弱。

她用她那温软如玉的、纤长的藕臂,假装不经意地划过我那早已因为她的靠近而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

每当这时,我便会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充满了痛苦与欢愉的低吼。

我们将那早已准备好的、最新鲜的、沾染着晨露的葡萄,一颗一颗地喂到对方的唇边。

然后,我们会用我们的舌尖,去追逐、去抢夺那在彼此口中融化的、充满了极致的甘甜与诱惑的小小果实。

那一天,我们都像两条被架在了烈火之上的濒死的鱼。

我们能清晰地闻到彼此身上那被欲望的火焰反复炙烤后所散发出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诱人焦香。

我们却又都不能将对方一口吞下。

第三日:置茶

我们再次来到了那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隐秘山谷之中。

我们没有再进行任何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触碰。

我们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将我们心中那最深处的、最不为人知的、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秘密、恐惧与梦想,都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彻底敞开。

我向她讲述了我心中那最大的恐惧。

我告诉她,我怕,我怕我这具身体里那属于“诗剑行”的过去,是一个充满了血腥与杀戮的、不可饶恕的罪人。

我怕,我终有一日会被那股不属于我的、狂暴的杀意彻底吞噬,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

我告诉她,我更怕,我更怕当我的身世彻底揭开的那一日,会发现我配不上她。

而她,也同样向我敞开了她那冰封了十六年的最柔软的内心。

她告诉我,她怕,她怕她自己那被“销魂蛊”彻底改造过的、充满了欲望的身体,会让她彻底沉沦,变成一个只知索取的、真正的淫娃。

她告诉我,她更怕,她更怕我终有一日会厌倦她,会厌倦她这具不再纯洁的、下贱的身体。

我们将彼此的灵魂都彻底地揉碎了,然后再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的面前。

然后,我们用最温柔的、也最坚定的吻,将对方那早已伤痕累累的灵魂,轻轻地捧起,然后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中。

那一天,我们没有做爱。

但我们的灵魂,却早已抵死交缠,再也不分彼此。

第四日:冲泡

经过了整整三日的、充满了极致的煎熬与极致的期待的漫长准备,我们的身体早已被欲望的火焰反复炙烤得无比敏感,我们的灵魂也早已在那最坦诚、最彻底的交流之中,紧紧地交融在了一起。

我们回到了那间充满了我们二人暧昧气息的闺房之中。

我们赤裸着身体,躺在那张柔软的、散发着兰花幽香的床榻之上。

我的心中,除了那早已积蓄到了极限的欲望,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虑。

濮墨尘那轻易便将烟儿击败的、五品的强大身影,如同梦魇般缠绕着我。

我需要力量,我需要更强的力量!

如果我不够强,如何能守护住身边这个光芒万丈的女人?这份自卑,让我在这场前戏中,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侵略性。

我像最贪婪的旅人,在她的身上,这片我早已用身体丈量过无数次的、神秘而又充满了诱惑的土地上,开始了一场全新的、充满了耐心的探索。

我的手、我的唇、我的舌,如同三支最精妙的、也最充满了灵性的画笔,在她那如同最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的完美胴体之上,缓缓地游走、描摹,留下一道道充满了挑逗意味的湿热痕迹。

“嗯……啊……剑行……别……别舔那里……好痒……”

她,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那张本是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此刻早已被那汹涌而来的、如同潮水般的快感彻底淹没。

她的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如同求饶般的呓语。

而她,也同样不甘示弱。

她像一只最高贵、也最淫荡的兔子,用她那温软如玉的、纤长的藕臂,紧紧地环绕着我的脖颈。

她用她那早已被我开发得充满了惊人技巧的丁香小舌,在我身上四处点火。

我们的身体,如同两块被投入了炼丹炉的最精纯的金属,在这场爱欲的烈火之中,被反复地捶打、淬炼,最终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我们都强行压抑着心中那早已如同野兽般咆哮的、最原始的冲动。我们都谨记着那书中所述的最后的禁忌。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将对方送上那即将崩溃的高潮边缘。

然后,再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对方从那云端之上硬生生地拉回来。

然而……

欲望的洪流,终究还是冲垮了我们那早已岌岌可危的、名为“理智”的堤坝。

我能感觉到,她体内那股阴柔真气,已经不再是温顺的溪流,而变成了即将决堤的洪水。

而我自己的阳刚真气,也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在我丹田之中横冲直撞。

我们都意识到了自身真气的紊乱,但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已经如开弓之箭,无法挽回了。

就在我,又一次将她那早已泥泞不堪的、敏感的花蕾,含入口中,用最刁钻的、也最致命的技巧,疯狂地吸吮、挑逗之时。

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

“啊——!”

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尖叫!

她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在我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

一股滚烫的、晶莹的洪流,从她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而我,也在她那极致的、喷薄而出的爱液的刺激之下,彻底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我们还是没忍住做了。

我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猛地翻身,将她那具早已化作一滩春水的娇躯,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然后,我将自己那根早已被她挑逗得快要爆炸的欲望,毫不留情地送入了她的身体。

那一瞬间,我们二人的真气,立刻彻底地紊乱了!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难以抑制的快感,如同最猛烈的山洪,瞬间冲垮了我们最后的一丝心神。

我们甚至连彼此的呻吟都没能听清,便在那极致的、如同眩晕般的快感之中,舒服得睡着了。

梦里,一片狼藉。

我梦到自己化作了一条决了堤的江河。

我那充满了生命力的、滚烫的阳精,如同无穷无尽的洪水般,从我的身体里疯狂地喷薄而出。

我,泄得到处都是。

而离恨烟,也在梦里,化作了一口喷涌不息的温泉。她那晶莹的、充满了爱意的甘泉,也同样不受控制地一直喷,一直喷。

当我们再次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浑身都黏糊糊的。

那张本是充满了兰花幽香的床榻,此刻早已被我们二人的精液与爱液彻底浸透,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腥膻的气息。

而更让我们感到惊恐的是。

我们各自体内的真气,竟然都比之前变少了一些!

并且,虽然那一瞬间的快感无与伦比,但在那极致的释放之后,我心中涌起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我们的身体紧紧相连,但我的灵魂,却仿佛被那股狂暴的快感,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不行!不行!

看来,这茶,要是在煮到一半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喝下去的话,不仅不能品味到其中真正的真味,反倒会大伤身子!

我们体内的阴阳真气,本已初步融合,如同一壶即将熬好的茶汤。

但我们却在汤最沸腾、最不稳定的那一刻,强行揭开了壶盖。

结果,不仅茶汤喷溅得到处都是,连那最精华的元气也化作蒸汽大量逸散。

我们流失的,不只是精元,更是那好不容易才修出的一缕先天交泰之气!

离恨烟则面色更加凝重,“不只是真气流失了。我们……我们伤到了经脉的根基。那股失控的真气,如同毒素,在我们体内留下了‘淤积’……若再强行胡来,我们可能会……修为尽毁!”

我和烟儿也只好互相搀扶着,从那张一片狼藉的床上爬了起来。

我们又足足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那些因为失控的性事而逸散出去的真气,重新一点点地稳固回自己的身体里。

然后,我们又一次从头开始,重复了那充满了煎熬与期待的前三天的过程。

在又一次进入第三天时,我们没有用言语,而是尝试着,将彼此最深处的恐惧,毫无保留地向对方的灵魂敞开。

我引导着她,让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充满了冰冷杀意的”诗剑行“的剑法幻象,让她”体感“到我害怕自己会变成怪物的恐惧。而她,也同样引导着我,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当初中销魂蛊时,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灵魂被欲望淹没的、令人作呕的无力感。

我取出随身的茶具,以真气催火,引山泉煮沸。

我们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完成了一次真正的“煮茶品茗“。我为她斟上一杯,她也为我回敬一盏。在清冷的风中,我们相对而坐,将那微苦的茶汤细细品味。那一刻,所有的恐惧都仿佛被这风吹散,被这茶涤净。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眸,那里面,只剩下了足以战胜一切的、因对方而生的无上坚定。

山风渐起,吹过林间,发出如同洞箫般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