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蛊!
当这三个字从离恨烟那因痛苦而颤抖的唇中吐出时,我的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父亲的医书中,曾用最触目惊心的笔墨,记载过这种邪物。
它并非通过腐蚀血肉来杀人,而是用最残忍的方式,点燃宿主心底最原始、最疯狂的欲望之火,让其在极致的欢愉与痛苦的交织中,理智尽焚,最终,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通过男欢女爱,达到真正的极乐高潮,便会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这是一种,只能用性爱来解的绝命之毒。
我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看着怀中软倒的离恨烟,一股冰冷的、深入骨髓的绝望,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起了剧烈的反应。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此刻被一层妖艳的潮红所覆盖,如同燃烧的晚霞。
她的肌肤滚烫得吓人,隔着衣物,我都能感受到那股仿佛要将人灼伤的热度。
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鼻尖不断渗出,很快便打湿了她鬓边的发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般,带着一种凄艳而淫靡的美。
她那双黛绿如远山的眼眸,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
那里面,不再有冰冷,不再有倔强,只剩下被毒火焚烧的痛苦,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本能的、对交合的渴望。
她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急促的呼吸,带着一股甜腻的、属于情花的异香,每一次吐息,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身体的渴求。
“热……好热……”她发出细弱的、如同梦呓般的呻吟,那声音,带着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都瞬间疯狂的沙哑与媚态。
她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自己的身上撕扯着。
那袭在战斗中早已破损的淡紫色长裙,在她无意识的拉扯下,变得更加凌乱不堪。
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之中,那完美的曲线,那惊心动魄的丰盈,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诱惑。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如刀绞,却又感到一阵阵的口干舌燥。
而那合欢教主,那个将我们逼入绝境的老魔头,此刻正拄着墙壁,缓缓地站起身。
他虽然也受了重伤,但脸上,却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病态的狂笑。
他看着我,看着我抱着离恨烟,那副浑身发抖、手足无措的窝囊模样,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嘲讽。
“咯咯咯……小子,你是不是在想,该如何救你的小情人啊?”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尖锐,充满了恶毒的快意,“瞧瞧她,多美啊……那潮红的脸蛋,那迷离的眼神,那渴望被男人狠狠蹂躏的身体……这可是‘销魂蛊’最极致的模样啊!十二个时辰,只要十二个时辰,她便会成为一具最香艳的、爆裂的尸体!除非……”
他拖长了语调,那双浑浊的眼睛,如同毒蛇般,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除非,你现在就扒光她的衣服,用你那根东西,狠狠地进入她,让她在你身下,一次又一次地攀上极乐的巅峰……不过,看你这副窝囊废的样子,怕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吧?你的鸡巴怕是比你手里那几个细得像牙签一样的银针还细小吧?哈哈哈!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绝色尤物啊!”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地捅在我的心上。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着,那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无助。
我抱着怀中越来越滚烫的离恨烟,感受着她身体里那股越来越狂暴的欲望,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那教主的身形,骤然从原地消失!
一股强大的劲风袭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一掌狠狠地甩开!
我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他,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离恨烟的身旁。他一把将离恨烟从地上提起,那双枯瘦的手,如同铁钳般,紧紧地抓着她纤细的肩膀。
他看着离恨烟那张因毒性而愈发娇媚的脸庞,眼中充满了贪婪与占有欲。他伸出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扒弄着她身上那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
“以后,就让你在那无能废物的注视下,做我最心爱的徒儿,每天都享受这极乐吧……”他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低语,那声音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淫邪。
他一边撕扯着离恨烟的衣衫,一边转过头,用那双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无力反抗的我。
“小子,看清楚了。这就是弱者的下场!”他狞笑着,“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玩物!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只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离恨烟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我看着离恨烟那双迷离的眼眸中,流下的、那屈辱而又绝望的泪水。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极度的痛苦,极度的无助,极度的愤怒,极度的仇恨,以及……那份深入骨髓的、想要守护她的、唯一的爱。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涌向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腰间那柄冰冷的、名为“临渊”的剑。
我要杀了你!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要用你的血,来洗刷她所承受的屈辱!
我将我全身的爱,全身的恨,都凝聚在了握着剑柄的右手上。
我用尽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执念,试图将这柄沉睡的古剑,从那如同宿命般的剑鞘中,拔出!
嗡——
一声悠远而又古老的剑鸣,毫无征兆地,在我的脑海深处,猛然响起!
那声音,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带着无尽的沧桑与锋芒。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冲入了我那片空白的脑海!
一瞬间,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叠。
那老魔头狰狞的脸,与另一张我记不清的、同样充满威严的面孔融为一体。
这花魂阁的血腥味,与另一片我曾踏足的、开满了梨花的雪白山谷的清香混杂在一起。
“剑者,心之刃也。”一个陌生的、冰冷的声音,仿佛直接在我的灵魂深处响起。
“所谓人剑合一,意在剑先。”
“临渊之剑,其意在‘静’。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出则已,一出,则如深渊降临,吞噬一切。”
“剑招三千,不过是形。真正的剑,只有一招,那便是……斩断你眼前所有邪恶!”
无数关于剑法、剑意、剑招的感悟,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入了我的灵魂。
那是一段段关于诗的记忆。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无数豪迈的、洒脱的、充满了侠者意气的诗句,在我的胸腔中激荡。
我的诗才,我的剑艺!
那些我早已遗忘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在这一刻,尽数回归!
我猛然睁开双眼!我的眼中,不再有丝毫的懦弱与无助,只剩下如同深渊般,冰冷而又锐利的剑意!
“铿——!”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龙吟般的声响!
那柄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临渊”古剑,在我的手中,终于,被我缓缓地,拔出鞘来!
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昏黄的烛光下,流转着清冷而又致命的寒芒。
随着“临渊”的出鞘,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浩瀚的真气,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火山,猛地从我的丹田深处,喷薄而出!
那股真气,纯粹、浩瀚、凌厉,瞬间充斥了我的四肢百骸!
整个世界,在我眼中都变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烛火每一次微弱的跳动,都变得无比清晰,仿佛一切都被放慢了无数倍。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我的身体,不再颤抖。我的眼神,不再迷茫。
那合欢教主,此刻正背对着我,他那只肮脏的手,正要彻底撕下离恨烟最后的衣物。
他似乎感受到了身后那股冲天的剑意,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来。
当他看到此刻的我,看到我手中那柄散发着无尽寒芒的“临渊”古剑时,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恐惧。
我用剑,指着他。
“今日,你,只有死!”
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
那股自丹田深处喷薄而出的浩瀚真气,与手中“临渊”古剑那幽深如渊的剑意,完美地融为一体,形成了一股足以让天地都为之色变的强大气场。
合欢教主那张因吸食精元而显得异常赤红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方才还被他视作窝囊废、随意一掌便能甩飞的少年,为何会在瞬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能将他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杀意。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沙哑地嘶吼着,枯瘦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我没有回答。
我的脑海中,此刻依然是一片混乱。
那些突然涌入的、关于剑法与诗词的记忆,如同奔腾的洪流,在我脑中冲刷、激荡。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我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却无比地清晰。
那股极致的爱意——对那个此刻正躺在我身后,被毒火焚身,承受着无尽痛苦的少女的爱意。
那股极致的恨意——对眼前这个将她推入地狱,将我父亲残忍杀害的老魔头的恨意。
这爱与恨,如同两股最本源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我此刻唯一的、也是最纯粹的意志。
我必须,杀了这老头。
杀了这敢于玷污我那份纯洁憧憬的,老头!
教主见我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求饶无用,今日之局,唯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或者说……一线逃离的生机。
他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将体内残存的所有魔气都催动到了极致。
他那本已有些萎靡的身体,再次膨胀起来。
他放下了怀中早已失去意识的离恨烟,枯瘦的手爪化作血色,带着一股腥臭的狂风,向我猛地扑来!
他很清楚,自己绝无胜算。他这一击,看似是拼尽全力的搏命,实则,只是为了逼退我,为他自己创造一个逃跑的空隙!
然而,他面对的,是一个刚刚觉醒的、携带着无尽怒火的剑神。
我甚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学会这么多东西,为何我的身体会如此自然地做出反应。但是,那股极致的爱意与恨意,告诉我,我必须杀了他。
面对他那雷霆万钧的攻势,我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我的身体,比我的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我手中的“临渊”古剑,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龙吟。
我手腕轻轻一抖,一道清冷如月光的剑芒,便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地,迎上了他那血色的手爪。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噗嗤”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教主的身体,僵在了半空中。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在那里,我的“临渊”古剑,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斩下了他的狗爪。
即使是他想逃跑,他那所谓的拼死一搏,在我眼中,也如同三岁孩童的把戏,充满了破绽。
我甚至不需要思考,身体的本能,便已经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将他所有的退路,无情阻断。
教主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他没有死去,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我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我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他那还在流血的伤口之上,然后,用力地,一边扭动,一边向下按压。
“呃啊——!”
教主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如同野兽般的哀嚎。他那张赤红的脸,因为剧痛而彻底扭曲,变得狰狞无比。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最卑微的、对死亡的恐惧。他开始求饶,用最可怜、最凄惨的话语,试图唤起我心中哪怕万分之一的怜悯。
“少侠……少侠饶命啊……!老夫……老夫也是被逼无奈啊……!”他声音沙哑地哭喊着,“老夫……老夫也曾是正道中人……是……是魔教……是魔教逼我修炼邪功……逼我为非作歹啊……!我也是个可怜人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胡扯,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继续审视手中的临渊。
剑身倒影,我的眼里都是爱,都是恨。
我是谁?
他见我无动于衷,眼中闪过一丝狡诈。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躺在一旁,那个正被销魂蛊折磨得浑身燥热、衣衫不整的离恨烟。
“少侠……你看……你看那个小美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了诱惑与淫邪,“她中了‘销魂蛊’……她现在……她现在需要男人……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来狠狠地‘疼爱’她……来让她享受极乐……否则……她就会死……”
他看着我,那双浑常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光芒。
“少侠……你……你快去吧……快去‘享用’她那色情的肉体吧……那滋味……一定美妙无比……哈哈哈……只要……只要你饶老夫一命……老夫……老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甚至……甚至可以帮你把风……”
如果说刚才,我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因为他那可悲的故事,而给他一个痛快。
那么,在他对离恨烟说出这番充满了极致亵渎的话语之后,他便陷入了必死之局。
一股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杀意,从我的眼底深处,猛然爆发。
我未再多说一句话。
我只是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临渊”。
剑光一闪。
一颗带着惊恐与不甘的头颅,冲天而起。
然而,就在教主的头颅落地的瞬间,花魂阁那扇早已破碎的大门之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而又混乱的脚步声!
“教主!教主出事了!”
“有刺客!快!保护教主!”
门外,那些留守在红袖坊外围的合欢教徒们,在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鱼贯而入,手持各种兵刃,如同潮水般,向着花魂阁内涌来。
他们都想来一探究竟,都想来为他们的教主“护驾”。
可惜,他们来晚了。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些即将冲进来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杀意的邪教徒们。
我只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
剑身如水,映照着我那双冰冷如渊的眼眸。
我第一次犯杀孽。
我不知道以前“临渊”杀没杀过人。
我只知道,
“临渊“,现在正在杀人,
以后还会杀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