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脾气那么倔早晚有一天被人捏住把柄,把你往死了整!你看着吧!”

小希跳在沙发上蹦来蹦去地躲拳头,顾澄则咬牙切齿地到处追,一遍遍地问“想死是吧?想死是吗!?”

这时,厂房突然毫无预兆地下陷进一片黑暗的囹圄之中,小希就不跑了,而是直挺挺地站在现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顾澄,“对,我确实快要死了”

说完半边脸突然掉下来。

“啊——!”顾澄尖叫一声醒转过来,浑身已是一层冷汗。

萧言撑在他身上愣了一下,随即道“叫什么?我还没进去”

顾澄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厂房,刚才那样一世纪长的噩梦于现实,也不过须臾之间。

他哆嗦着嘴唇道“我想睡觉”

想重新回到那个梦里,想逃出去,和小希他们待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望着这双波光粼粼的湖瞳,好像里面正泛着神秘的琥珀色涟漪,萧言忽然没忍住,俯下身伸出舌尖刮了他她的眼睫,果然见它因为恐惧和脆弱不停扇动着,轻如羽翼,骚刮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

明明都要原谅你了,明明觉得你吃的苦已经够多了,想放过你,想重新开始,即使你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即使那些话化作刀子一刀刀地插过来,捅得浑身血窟窿也不要紧,我还是可以原谅。

可是,你为什么要带着你妈妈离开?是一辈子都要离开我的意思吗?

舌头突然强硬地闯入眼眶抵住眼珠,与此同时身体慢慢坐下,顾澄猛地仰起头,朝两边大开的双腿一下无意识收缩。

“我还没动你就成这样了,这么爽吗澄澄?”

萧言面无表情的脸上挤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放,放过我一次”顾澄被侵犯得下眼睑通红,没一会疼得淌下透明的液体来。

萧言撩了撩他的额发露出眼睛,执着地看着。

这份执着不是来自于顾澄的眼睛有多勾人心魄,而是,她在逼近刻薄地寻找,如果再让她找到一丝不服输的倔强,顾澄就完了。

“我也想放过你”萧言柔声道“可今晚不让你一次做个够,等过两天我出差你又出门去找别人了怎么办?像个发情的小狗”

最后几个字温柔得要从獠牙上滴下毒汁来。

“我没有”顾澄哽咽,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在彻夜下坍塌了,为了暂时逃离出去,顾澄用尽全力道“我求你相信我,言言姐”

背脊连着后脑狠狠一麻,萧言像是刹那间又坠入柔软无比却能瞬间灭顶的沼泽之中,她不可置信道“你就这点出息吗顾澄”随即掐住顾澄的下巴威胁道“不准喊我”

顾澄真的崩溃了,为了逼自己叫“言言姐”拿皮带狠狠勒住自己项颈的人明明是面前这个人,他直肠子惯了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啊?”顾澄咬牙道“你打我好了,我求你,别用这个方式,我求你了还不行吗”说完他挣了挣绑在床头的双手,脱臼了一样的痛。

萧言只是摇头,拇指按上他的下唇拨了两下“你不是还有力气讲话吗?等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放过你,让你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说着身体慢慢向后倾斜,手掌撑在顾澄的小脚之上,腰部开始慢慢晃动,顾澄就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他泄气地偏过头闭上眼睛硬熬着,耳边忽远忽近地听到梦里小希那句“被人捏住把柄,把你往死了整!”

看吧,连他都讥讽自己,牙齿一松眼泪就一颗一颗地淌出来砸在枕头上。

“看着我”

萧言另一只手在光滑的小腿上来回摩挲着,“不然把你扔在阳台外面干,你也不喜欢后面被我插入吧?”

顾澄哭得倒抽气,闻言只好望过去,萧言一笑“又哭?”而顾澄还是不停地抽噎,半垂着眼皮在喉咙里小声地哼。

萧言都没发现自己正在慢慢收拢嘴角,望着顾澄的视线也不再戏谑凌辱,而是专注到分外炙热。

她还是沦陷了。

怎么可能抽的出来,不过是深陷泥沼的人为了自保而于丧失理智中拼命挣扎罢了。

这就是濒死之人——永远都不会记得,泥沼和深潭这些地方,越是挣扎陷得就越深,越快。

“看着我”这一声不再是冷冰冰的命令,而是带着落入欲网的沙哑和迷恋。

她常年在健身房运动,腰腹部线条流畅爆发力极强,不过随便动了两下顾澄就又弓起腿,萧言撑着他的膝盖往旁边用力一按,开始意乱情迷地加快。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纵地释放过自己,萧言积压了太久渐渐有些不可控制,很快脖子开始充血通红,天气转暖,汗湿的发丝也凌乱地黏在上面。

招架不住那头情欲的猛兽,服从地让它将善变的伪装撕扯得稀碎,那个阴森淡漠的人终究还是喘息起来,伏在顾澄身上,亲吻他的眼睛,吸吮舔舐着,迷乱中萧言说“澄澄,言言姐喜欢你,你不要再逼我了”说着抬起头去亲吻顾澄的手肘,一路流连进嘴里。

一边粗重地喘息,一边下身竭力地撞击,脑海里幻想的却是顾澄狠狠将她压在身下,暴虐地侵犯她、占有她,一如她现在做的这样。

人总是矛盾体的综合,既想要虐待别人,又想要别人也能征服自己。

回忆起顾澄支着手肘半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时那种玩味轻蔑的眼神,额头一根筋浮了出来“澄澄,顾澄,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爱你”说着解开束缚,将顾澄的手指一根根含进嘴里,又随着律动吻了吻他的掌心便交握着扣进枕头,整个上半身挺起来,腰腹却深深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