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薄薄两片胭脂不由分说地塞进嘴里。
釉彩清甜中带着些微苦涩,朦胧的水汽弥漫上来。
澄澈的眼瞳,月桂冠乱颤的金枝,红扑扑的脸蛋儿晃个满眼。
她拼命挣扎着,手上一滑,刚刚离开半寸的柔软舰岛又热乎乎地撞了进来。
哈。
一个两个都这么冒冒失失的,明明是重装航母……
我一把揽住她的腰肢,不顾她喉咙里爆发的吼叫,拽住铁栅栏,一发拉起两人。
啵。
我扳着那个小脑袋,把仍旧嘬得挺紧的小嘴拔了下来。
她眨眨眼睛,愣了半秒,抡起粉拳砸了下来,“你、你、你刚才绝对做了吧!……那个!”
“喂喂,你冷静一点啊,”我一边闪躲着,一边抱怨道,“还不是你看见人家两个手挽手情绪激动才……”
“你再说!你再说,我就……”她撅起嘴巴,忽地眼圈一红,两颗泪珠打着转,“我揍你啰。”
呃呵呵呵。
我苦笑起来,扭头看看不远处。
提尔比茨正挽着俾斯麦的手,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地相识而笑。
冬日里,淡淡的水汽升腾起来,一双清丽的容颜宛然一对璧人。
而我俩,并排蹲在铁栅栏和树丛背后,活像两朵蘑菇。
胜利抽抽鼻子,终究是没哭出来。她凑到我身边,举起了相机。
我伸手要挡,“喂,你干嘛?这样好吗?”
“哈啊?拒绝了如此美丽的我的邀请,被我偷拍不是最低限度的补偿吗!”她扬着下巴,半个身子趴在栏杆上,柔软的舰岛不时挤进狭窄的缝隙里。
紫红的纱衣和铁棍摩擦,沙沙作响。
她咔嚓咔嚓地摁着按钮,一边恶狠狠地诅咒着,鲜红的唇彩也被贝齿咬得发白,“双倍的大炮真是更加丑陋了。”
我斜眼一瞅,她不顾仪态地蹲着,优雅的短裙被一双长腿撑开,像是一把小伞。
我忍不住笑道,“你们皇家不要动不动就说人家丑陋。人家姐妹破冰不也是好事?”
“哼,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她一边拍,一边气鼓鼓地说,“但是那可是我欸,美丽无双的我欸!”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伸手在那对气得乱晃的金枝中间抚摸着,“所以我这不带替她陪你出来了吗。开心点啦。”
胜利闻言,飞快地转过头来,碧蓝眼瞳上下打量着我。
驼色的围巾裹着,粉白小脸像是带着白霜的苹果。
她板着脸,转过身子来,忽地伸出两支胳膊:“抱抱。”
“哈?”
“真是的……别磨磨蹭蹭的,”她撇开眼睛,却仍然敞开怀抱,“我现在心情不好,特别允许你以恢复我的好心情为前……唔。”
初冬时节珍贵的温暖被拥入怀里。装甲空母颀长而丰满,暖烘烘的发动机波荡着温热的柔波。她的喘息洋洋洒洒,笼罩住我的耳朵和后颈。
“……开心吗?紧张吗?我可是平静的很哟,”她咕哝着,“可真是让你捡大便宜了。”
“是、是。”我笑着,轻轻抚着她的脊背。
那砰砰跳动的锅炉轻易就识破了她的谎言。
良辰易逝,我轻咳一声,“那个,她们从街角那边过去咯。”
“咦?哪边哪边,”她飞快地挣脱出来,跑了两步,回过头,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展颜笑道,“太慢了指挥官!要在那边脸红到什么时候?”
啊,原来我也是吗……
正发呆,她早一把扯住我的手臂,一边拉着我往前追去,一边小声嘀咕着,“嘛,虽然也挺可爱的。”
“噗。”
“不许笑!”
“噗噗噗。”
“……怎么和放屁一样。”
“喂胜利小姐,优雅,你的优雅呢?”我忍着笑意,望着她卡在树丛里的身姿。
“啊啊,我难得的装扮都被糟蹋了!”她撑着身体,双腿一阵乱蹬。
“谁叫你非得从这里钻过去……”我翻个白眼。
“真是的……都怪光辉姐姐。那种超标设计让我们的舰体也这么臃肿!”她抱怨着,一边唰啦唰啦地试图扒开枝叶。
“不,我觉得你们的设计非常完美!”
“……这个时候就不必要用甜言蜜语赞美我了,”她压抑着火气,低低吼道,“快点帮忙!”
“是!”我答应一声,飞快地扶住她盈盈腰肢,“我要用力咯。”
……为什么有点猥琐。
我轻轻一拔。丰腴的舰尾,掩映在半长的风衣下摆里,柔韧地撞在腰间。装甲微微地颤,沉重而热络,带着少女深埋的体香,幽幽播散。
她向后趔趄两步,但是被树枝一扯,又拽了回去。
我拿住她的舰身,虎口转着,抱住凝脂般的舰体涂装。俯身下去,又是一拉。
柔软的舰体随我动作,又闯进来。舰尾叠在我的大腿上,热乎乎的。
可是树枝依旧有力,她又被拉了回去。
我没有松手,扶着她的腰肢,和树枝较起劲来。滑腻的丝袜不时蹭着,柔嫩舰体也papa撞着,一时间,香风肆意。
“指挥官……”胜利今天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虽然我不喜欢暴力。但是你一会儿一~定、一定、不要逃跑哦~”
“明明是你叫我帮忙的!”
“我希望的是你动一动脑子,优雅地把我弄出来啊!真是的!”她吼起来。
“啊啊,真是的,总之想想办法不用蛮力就好了吧!”我放开她,低着身子钻进了树丛。
枝丫纵横之间,沉沉垂下的硕大舰岛被四下勾住。紫红的核心装甲防护有限,枝丫一挤,雪色的舰桥深深下陷。
哼哼,这里就看我的额外装甲赋予技能吧。
掌去如风,劈开枝叶,舰岛如天降的琼脂,流淌而下。软乎乎地团在了手心之中。
“你你你……又做了那个啊啊啊!”她小手乱挥,可一时还不得动弹。树枝四下冲出,扎在我的手背上。
“痛痛痛,等我救你出去先啦!”
她一愣,停了下来。热乎乎的身子靠在我的胳膊上,顺从地钻了出来。
咳。
我轻嗽一声,转身就要跑。手腕一紧已经被攥着。
“那个,不是你听我解释!”我转身护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地上跪,耳畔传来她轻轻一声。
“你……受伤啦?”
我一翻手背,几道血痕正有红色渗出来,“哦哦,我都没发现。”
“真是的……你这样,我还怎么生气起来,”她低头看着,雪白双手捧着我的手背,凑到唇边呵着。
“那个……不追了?”
“不追了。呼……现在追上了,又能如何呢?不如保持失败者的礼仪吧,”她盈盈笑着,手心里忽然传上来细腻的温度,舰岛裹了上来,“不如……我们去吃可丽饼吧~”
“啊~”
“……你按照自己的节奏就好,不用想方设法来安慰我啦,”她冷眼看着把叉子递过来的我。
“哦。”我收回叉子,有点失望。
“啊呜。”金枝明晃晃的一闪而过,她已经重新坐好了,托着腮嚼着,“真是的,不要摆出那样的表情啦,我也会高兴不起来的。”
“哇,你这家伙是天使吗?”
“哼哼~才不是,我是女神哦。维纳斯了解一下。”她扬着笑脸。
“啊,这个我只知道维纳斯的诞生,”我随口应着。
嘛,小时候当st看的……
“啊。”听她这么说,我扭过头去。
胜利双手空空,蓝色的眼睛像是冬季宝蓝色的洋面。唇色红如炭火,可丽饼的奶油如名画中的泡沫,围绕着丰腴的美人。
“啊。”她脉脉望来,重复道。
品尝的时候,她小声地说,“那……现在你想不想看?”
翌日。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穿的华丽一点’,我平时就不华丽了吗?”我抱着臂,向着海边的方向走去。
哼哼~这家伙不知道准备了什么呢?
海边摆着丛丛鲜花。几张高脚桌边,不少人正身着礼服,聊着天。
唔,提尔比茨,俾斯麦……
姐姐她们。
三角帽,海军刀,那个是……胜利大大大前辈!这家伙哪找来的这人!大前辈正笑着和纳尔逊不知道在聊什么,看见我,笑着打起了招呼。
“嘿,不错吧~”那人自然也在,跑到我身边,笑道。
“你……这是干嘛?”我感觉喉头有点发干。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这个给你,”他笑着,单膝跪地,把誓约戒指戴在我的手上,“因为感觉你会喜欢这样正式一些的仪式,所以也请大家一起聚聚。”
他说着,大家也都鼓起掌来。
真是的……这样,不就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了吗。我傻笑起来。
忽然,提尔比茨一身白裙,来到我身前,“胜利,恭喜你。还有我得为拒绝你的事情道歉。”
“欸?不用啦,我也是真心为你和俾斯麦的事情高兴哦。”我赶忙说。
“嗯,谢谢。……只是,如果没有你,和指挥官的话,”她笑着道,“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说得上话。”
“啊啊,我懂我懂,毕竟我们都是死缠烂打的类型,”我耸耸肩,假装无奈。
“那个……所以,我和姐姐商量了一下,”提尔比茨俏白的脸庞忽地有点泛红,悄悄凑到我的耳边,“……今晚,一起,我们四个……”
“啊。……嗯,好哦。”我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诱人舰桥,不由得憧憬起战列舰的构造来。
嘛,那家伙在旁边吼着至少征询本人意见的那种话就当做没听见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