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灯是暖黄的,可气氛一点也不温柔。
云窈一退再退,直到膝弯磕到床沿,一下坐了下去。
白聿承一步未停,逼得极近。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那身军装上还有风尘未褪的气息,眉骨沉而锋利。他的眼神极淡,可越是这样,更是骇人。
冰冷的目光重新扫过她的旗袍。她穿得太少,裙摆太短,胸前收得紧,连膝盖都快藏不住。
那一层白嫩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因害怕而泛起微微粉色,仿佛羞涩,却又不自知。
白聿承眸色沉下去。
“我看出来了。”他嗓音低哑,像压着火。
“你是打算,在白家、在我眼皮底下,把自己送进纪斯淮的床?”
云窈睫毛颤得厉害,脸色一瞬间褪了血色,唇微张,嗫嚅着想解释,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挺大胆的啊。”
他忽然笑了。
“你骗得了老爷子,骗得了纪斯淮……你以为,你能骗过我?”
云窈本能想往床后缩,却还没来得及动作。
“砰。”
他手腕一抬,一柄黑漆的手枪直接落在她面前。
冰冷、沉重,带着一种令人本能发颤的压迫感。
云窈彻底吓懵了。
她惊叫一声,猛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腰,下意识地试图阻止他,声音已经带了哭音:“哥……哥我错了,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
一阵金属触感从脸颊擦过。
他将枪口慢慢贴在了她的脸侧,很冷,冷得她浑身一震。
他没动,只是低头看她,像看一个胆敢造次的小骗子。
“装千金多累啊……”他的声音比枪还冷,带着点压低的轻蔑。
“怎么不试试直接爬上我的床?”
说罢他俯下身,手指钳着她下巴,用枪柄轻轻挑起。
她整张脸都被压得抬起,睫毛颤着,眼眶泛红,气息急促。
白聿承看着她:“毕竟在这里,我的话才是规矩才是规矩。”
云窈愣住了,耳边嗡的一声,连血都仿佛不往心脏流了。
他的意思是……让她勾引他?
她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聿承,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全身却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那股药意像是悄然爬上了神经,身体轻微发软,脑子却在往后退。
不可以的,他们……是兄妹啊。
就算她是假的,可这世上所有人都认定她是白家的千金,是他的妹妹。
她不敢动,也不敢看他,只死死咬着下唇,脸色已经绷得惨白。
白聿承盯着她许久,终于笑了一声,却带着薄薄火意。
“怎么,不愿意了?”
他微眯着眼,慢条斯理道:“你不是挺擅长的吗?刚才那身衣服、那点香味……是打算给纪斯淮看的,结果现在却端起架子来了?”
他步步靠近,忽然语气一顿:“还是说——你怕她回来?”
她一震。
“叶晚。”
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声音轻得仿佛一片刀锋拂过心口。
她脸色一下变了,身子颤了两下,像是被压进水底。
他盯着她的表情,嗤笑一声:“果然有鬼。”
云窈终于撑不住,颤巍巍地站起来,慢慢靠近他。
“……哥别说了,”她声音轻得像在风里,“我、我会听话的。”
话罢她便怯生生抱住他,纤细的手臂搂住他僵硬的背,手指颤着捏住他的衣襟,仰头,颤颤地在他的喉结上亲了一下。
她脸颊烧得通红,手指在胸前的盘扣上徘徊了很久,终于轻轻一扯——
旗袍的扣子应声解开一颗。
她咬着唇,再往下。
她的手微微颤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却又像被逼到悬崖边的亡命之人。
指尖落在旗袍的盘扣上,一颗一颗,缓慢地解开。
细细的扣绳划过胸口的弧度,连空气都仿佛安静了。
白聿承站在她面前,眼睫下垂,目光一瞬未移。
她的衣襟一点点敞开,露出一段细细的锁骨,再往下,是胸前柔软的轮廓,那旗袍料子本就轻薄,如今一敞开,几乎能看清她雪白肌肤下那点软肉的曲线。
她皮肤白得过分,那种带着淡粉色泽的白,是未经风吹日晒、从骨子里透出的软嫩。
白聿承的眼神静静落在她身上,却带着压迫得令人呼吸窒息的沉。
“就这点胆子?”
他嗓音低沉,像裹着火的铁片,声线贴着她耳边:“你不是打算爬别人床吗?嗯?怎么爬错了?”
云窈没吭声,只是颤着睫毛,牙齿咬紧了唇瓣,眼神却是雾的,红的,像是委屈到了极致,却还是捂住羞耻往前。
她的手落在腰带上,拽了一下,轻细一声响,整条旗袍往下滑了寸许。
她本就没穿底衣,雪白的乳上清晰浮出一抹粉色,那点柔软因紧张颤动,挺翘而诱人。
白聿承的眼神顿了半秒,眉心轻蹙,呼吸骤然沉了些。
他眼底那点欲火终于有了实质的波澜,却并未动,只慢慢压近她。
就在这时。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极轻,但极稳。
云窈像是被电击一般,整个人僵住。
那熟悉的节奏,根本不容她怀疑——
是纪斯淮。
她脸瞬间白了,身上的羞耻、惊恐、快要掉落的衣料,全都来不及收拾。
而白聿承,只轻轻挑了挑眉,眼中却缓缓浮出一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