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钰回来后的第三周,司遥开始在深夜听见他房里的动静。
她原本不该知道——他们的房间隔着一道走廊,门一关,理应什么都听不见。
但某些夜晚,当她熬夜写完论文,端着水杯经过他门前时,总能听见低沉的喘息,伴随着床架轻微的晃动声。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
就像她某些失眠的夜里,手指滑进腿间,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的脸。
周五晚上,LSE经济系的学术酒会结束后,司遥拒绝了同学们续摊的邀约,独自走回公寓。
伦敦的冬夜湿冷刺骨,她拢紧大衣,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推开家门时,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沙发旁亮着一盏阅读灯。方闻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博弈论》,膝盖上摊着她的笔记。
“你翻我东西?”她冷冷地问,甩掉高跟鞋。
他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今晚穿了件贴身的黑色礼服,裙摆开衩,露出修长的腿。他的视线像带着温度,一寸寸烧过她的皮肤。
“教授说你今天presentation很出色。”他合上书,语气平淡。
“你跟Harrison教授有联系?”她皱眉。
“刚好认识。”他站起身,朝她走来,“喝了不少?”
司遥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下意识后退半步:“不关你事。”
方闻钰低笑,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你穿这样,”他低头,呼吸喷在她耳畔,“是想让谁看?”
司遥仰头瞪他:“你管得着?”
“我当然管得着。”他的拇指摩挲她腰侧的敏感带,“你明明知道,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把她压在沙发上亲吻,力道凶狠得像要将她拆吃入腹。司遥的唇膏被他蹭花,礼服肩带滑落,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方闻钰…”她挣扎着推他,“我们不是这种关系了…”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咬她锁骨,手掌探入裙底,“室友?同学?还是单纯的炮友?”
他的指尖触到那片湿热,司遥猛地弓起身子,指甲陷入他肩膀。
“你看,”他低笑,手指恶意地揉弄,“你的身体从来不会说谎。”
他们在客厅做爱。
方闻钰扯开她的礼服,乳贴被随手扔在地上。
他低头含住她胸前,舌尖绕着那点嫣红打转,另一只手解开皮带,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司遥的腿环上他的腰,高跟鞋还挂在脚尖,要掉不掉。他进入得又急又深,她仰头喘息,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小声点,”他咬她耳垂,“你不是怕被听见吗?”
她这才想起公寓隔音并不好,羞耻感瞬间涌上来,却又被他下一记顶弄撞碎。
“方闻钰…你混蛋…”她咬着唇骂,声音却软得不象话。
他掐着她的腰提速,每一次都碾过她最敏感的那点。司遥眼前发白,手指胡乱抓住沙发扶手,指节泛白。
“叫我的名字,”他逼她,“说你想要我。”
她摇头,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方闻钰突然抽身而出。司遥茫然地睁眼,看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燃着暗火。
“不说?那就算了。”他作势要起身。
司遥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空气凝固了一秒。
然后他猛地将她翻过去,从背后进入,比之前更狠。
司遥的脸埋在沙发靠垫里,破碎的呻吟被布料吸收。
他的手绕到她身前,指尖找到那颗肿胀的蕊珠,按压揉弄。
“方…闻钰…”她终于崩溃,带着哭腔喊出他的名字。
他满意地吻她后颈,身下动作不停:“我在。”
高潮来得猛烈,司遥浑身颤抖,脚尖绷直,那只高跟鞋终于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方闻钰紧跟着释放,却没退出,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抱她去浴室。
热水冲下来时,司遥才稍微清醒。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花了,头发乱了,脖子上全是吻痕,像被彻底打上标记。
方闻钰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下周有个经济学论坛,要不要一起去?”
司遥愣住:“…什么?”
“在爱丁堡,三天两夜。”他挤了沐浴乳,手掌在她背上打圈,“主讲人是诺奖得主,你会感兴趣。”
她转头看他:“你认真的?刚做完就谈学术?”
他挑眉:“不然呢?你以为我只想跟你上床?”
司遥没回答,但心里某个角落悄悄松动。
深夜,他们躺在方闻钰的床上。司遥背对着他,却能感觉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心跳声透过皮肤传来。
“司遥。”他突然叫她的全名。
“嗯?”
“这学期结束后,我还是要回国。”
她的呼吸一滞。
“我知道。”她说,声音平静得不象话。
方闻钰的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牢:“所以这几个月,别推开我。”
司遥闭上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窗外,伦敦的夜雨又开始下,淅淅沥沥,像是某种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