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留下来(H)

司遥睁开眼时,窗外伦敦的晨雾仍未散去。

她侧过身,床单上还残留着昨夜与方闻钰缠绵的气味,混着威士忌的微醺与情欲的黏腻。

她伸手抚过那片早已冷却的皱褶,指尖触到一丝干涸的痕迹,像是某种无声的印证。

他们昨晚没谈拢。

她翻身下床,赤脚踩过冰凉的木地板,推开窗。

湿冷的空气灌进来,远处泰晤士河上的货轮鸣笛,声音沉闷而遥远。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思绪清晰些,可脑海里仍盘旋着方闻钰那句“所以这是告别式?”——他问得轻佻,眼神却沉得像深渊。

她嗤笑一声,关上窗。

楼下厨房传来瓷器碰撞的声响,她披上睡袍下楼,看见方闻钰已经坐在餐桌前,手里翻着《金融时报》,面前的咖啡冒着热气。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衬得颈侧那抹她留下的咬痕格外明显。

“早。”她拉开椅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方闻钰抬眸,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两秒,又落回报纸上。“模拟联合国十点开始,别迟到。”

“我知道。”她给自己倒了杯黑咖啡,不加糖,苦涩在舌尖蔓延。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剩下刀叉偶尔碰撞的声响。

司遥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想起昨晚这双手是怎么掐着她的腰,将她钉在床上操得发颤。

她抿了抿唇,忽然开口:“我答应高盛实习了。”

方闻钰的手指顿了顿,报纸被捏出一道折痕。他抬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恭喜。”

“你呢?”她直视他,“回国?”

他放下报纸,往后靠进椅背,姿态慵懒,眼神却锐利。“家里希望我回去。”

“所以你连挣扎都没有?”她冷笑。

“挣扎?”他挑眉,语气轻佻,“像你这样,假装自己很独立,其实骨子里还是怕得要死?”

司遥握紧咖啡杯,指节泛白。“你懂什么?”

“我懂你。”他倾身向前,嗓音压低,“你怕留在英国会后悔,怕回国会不甘心,所以干脆把选择权丢给我——『看,是他逼我留下的』。”

她猛地站起,咖啡泼洒在桌面上,深褐色的液体沿着边缘滴落。“方闻钰,你他妈少自以为是!”

他笑了,伸手抹去溅到他袖口的一滴咖啡,慢条斯理地舔掉。“恼羞成怒?”

司遥胸口剧烈起伏,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他力道不轻,指腹摩挲着她腕内细嫩的皮肤,像某种无声的挑衅。

“放开。”她咬牙。

“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低笑,拇指按上她的脉搏,感受底下急促的跳动。

她猛地抽手,转身离开,脚步声重重地踩在楼梯上。

方闻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报纸上那则关于全球经济走势的分析,眼神晦暗不明。

模拟联合国的会场设在伦敦政经学院的旧图书馆,穹顶高耸,光线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将与会者的影子拉得修长。

司遥作为英国代表,正与法国代表辩论全球碳排放配额的分配问题,语速快而锋利,逻辑严密得让人难以反驳。

方闻钰坐在中国代表席,指尖轻敲桌面,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着剪裁利落的深蓝色套装,长发束成高马尾,耳垂上一枚小巧的珍珠耳钉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她说话时下颌微扬,眼神冷静而强势,像一把出鞘的刀。

他忽然想起中学时,她也是这样站在辩论台上,将对手逼得节节败退。那时候他就知道,她骨子里比他还不服输。

“中国代表?”主席提醒他发言。

方闻钰收回视线,站起身,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关于碳排放问题,我国主张……”

他的发言简洁有力,却在结尾时话锋一转,引用了司遥先前提出的某个观点,甚至加以延伸。

司遥抬眸看他,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像某种无声的较量。

散会后,人群陆续离场。司遥整理文件时,方闻钰走到她身旁,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手背。“辩得不错。”

“彼此彼此。”她没抬头。

他低笑,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晚上别锁门。”

她指尖一颤,纸张边缘划过指腹,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夜里十一点,司遥的房门被推开。她靠在床头看书,头也不抬地说:“滚出去。”

方闻钰反手锁上门,径直走到床边,抽走她手里的书丢到一旁。“你明明在等我。”

她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他已经俯身吻下来,唇齿间带着淡淡的威士忌味道,强势得不容拒绝。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扣住手腕压在头顶,膝盖顶开她的腿,整个人陷进床褥里。

“方闻钰!”她喘息着骂他,“你他妈——”

“我他妈什么?”他咬她耳垂,手已经探进她睡裙下摆,指尖触到一片湿热。“口是心非。”

她抬腿想踹他,却被他轻易制住,顺势将她的腿架到自己腰上。

他低头吻她颈侧,舌尖舔过锁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衬衫钮扣,肌理分明的胸膛贴上来,温度烫得她发颤。

“你今天在会场上那副样子……”他哑声说,手指拨开她的内裤边缘,直接探进去,“让我硬了一整天。”

司遥咬唇,却在他指尖按上敏感处时溢出一声呻吟。他低笑,抽出手指,当着她的面舔掉上面的水光。“这么湿,还装?”

她恼羞成怒,猛地翻身将他压在下面,跨坐上去,居高临下地瞪他。“闭嘴。”

方闻钰挑眉,双手枕在脑后,姿态慵懒,眼底却燃着暗火。“行,你来。”

她扯开他的皮带,牛仔裤拉链被粗暴地拽下,他早已硬得发疼的性器弹出来,顶端渗出透明的液体。

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坐下去,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操……”他咬牙,手指掐紧她的腰,“你他妈想弄死我?”

司遥没理他,开始上下动腰,长发散落,随着动作晃动。她俯身,唇贴在他耳边,气音带着挑衅:“不是要我来吗?这就怕了?”

方闻钰眸色一沉,猛地翻身将她压回去,掐着她的腰狠狠顶弄,每一下都又深又重,撞得她脚趾蜷缩。

床头撞在墙上,发出规律的闷响,混着两人交缠的喘息。

“谁怕?”他咬她肩膀,手探下去揉弄她发硬的乳尖,“是你先招惹我的。”

司遥仰头喘息,快感像潮水一波波淹上来,她指甲陷进他后背,在他加速的冲刺里达到高潮,浑身颤栗。

方闻钰紧跟着释放,滚烫的液体灌进她体内,两人黏腻地贴在一起,呼吸凌乱。

他没立刻抽离,而是俯身吻她汗湿的额头,嗓音低哑:“司遥。”

“嗯?”她闭着眼,懒懒应声。

“留下来。”

她睁眼,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心跳忽然乱了节奏。

窗外,泰晤士河的夜风掀起窗帘,远处的灯火明明灭灭,像一场无声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