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言脱下定制的灰色衬衫,最后一颗扣子意味着解放,不过这种解放是短暂的,她日后还需要工作,但在这段辞职的期间,她要先好好处理个人的私事。
果然,放养不适合萧家,盯着被挂断的十九条电话,箫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换好运动服带上蓝牙耳机,开始玩命地在跑步机上消耗自己的能量和情绪。
她不可以激动,不可以愤怒,更不可以歇斯底里,这样太失态,或者说,萧言根本控制不了那样的自己,她太爱顾澄了。
汗珠一颗颗地将灰色的运动衣浸透成黑色,她未带眼镜的双眼因为失焦而显得分外迷离又因眉骨而显得深邃锐利,单面玻璃的蓝光将她的皮肤映衬成一种病态的青白色,她犹如走尸一样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跑步机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终于。
我要掐死他。
萧言猛地停下来,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疯狂喘息着,胸腔起伏间几乎要把火焰喷涌出来,她甚至能听到心脏砸在耳膜上的撞击声,摘下疯狂的重金属音乐,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不要急,慢慢来,他是我的,他逃不掉的。
萧言一遍遍自我催眠,那是她的糖果,她已登陆的禁忌岛,她会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反复吞吐品尝,在四周拉满警戒线禁止任何人踏入,而她则会是个称职的设计师,在岛上一个人开疆拓土,深度开采,建立属于她的王国。
“吴蔚”
顾澄在前头走着不停默念女孩儿的名字,少女就在后头跟着,刚好路过一座大桥时,太阳跳进了江里。
顾澄就停下来背对着一马路的车流量,在刺耳的鸣笛声中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告白道“再见——!!”
然后双手撑住栏杆笑着回头问愣住女孩的道“是因为无所畏惧吗?”
女孩迟疑了许久,最后迎合似的点了点头。
顾澄指了了下女孩的书包问道“你几年级了?”
“高…高一”
“哦,比我小”
说完静静地看着女孩,女孩瞬间被顾澄看的有些无所适从,用力将下巴抵着自己的脖子,耳朵红得发紫。
“下次要知道还手,那种人没什么好怕的”
风一阵阵吹起顾澄的头发,他被冻出了些鼻音,就像是对萍水相逢关系的一个终结而郑重其事道,“不要再跟着我了,快回家吧,如果你和正常人一样,都有一个家的话”
傍晚,萧言把车子驶进萧公馆,门口的车侍立马小跑上来接过萧言的钥匙将车开进地下车库去护养。
一个黑裙子的女佣走过来谨慎又担忧地悄声道“萧先生回来了,正在夫人的房间”
萧言置若罔闻只是朝里走,刚到大厅突然听到二楼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是一个成年女人在被或者即将被强奸时发出来的,绝望又痛苦的喊声。
突然二楼的卧室被很快打开,萧言抬起头,刚看到一个白色的睡裙一角,人就被拉了进去,接着就是“哐”的一声关门,紧跟着又是一连串身体不断撞门的“哐哐哐”声。
“小姐…这…”
萧言的镜片被头顶中央巨大的水晶灯映射成一种分外刺眼冷峻的香槟色,几乎遮住她瞳孔所有的光芒。
“把你看到的都忘掉。”